他的语气有种奇怪的紧绷，像是在强行压抑着什么。
沈安怔住了。风动响应？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实验室里安静得只剩下仪器运行的细微声响。然而，就在这片寂静之中——
窗外，再一次，起了风。
树叶摩擦的沙沙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密集，仿佛就响在耳边，敲在心脏上。
也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顾渊猛地转过头。
他的视线不再是落在数据屏上，而是直直地、毫无遮掩地盯在她脸上。那眼神深处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所有冰冷的理性荡然无存，只剩下一种近乎滚烫的、沈安完全无法理解的风暴在疯狂聚集。
他一步跨过来，动作快得带风，瞬间逼近她身前。
冰冷的实验数据单被他从机器中一把抽出，攥在手里，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色。下一秒，刺耳的“刺啦”声撕裂了实验室凝滞的空气——
他竟将那一叠密密麻麻写满数据的数据单，从中间狠狠撕开！纸屑纷纷扬扬落下。
沈安惊得忘了呼吸，眼睁睁看着他撕碎那些他视若生命的实验数据，然后被他用力抵在了冰冷的仪器平台上。金属的棱角硌得她后腰生疼，而他周身散发出的那种强烈到几乎实质化的失控气息，更是让她浑身僵硬。
他的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彻底困在他的阴影里。两人距离近得鼻尖几乎相碰，她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灼热得吓人，完全不复以往的冰冷。
沈安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几乎要撞出来。巨大的震惊和某种难以言喻的预感攫住了她，她仰着头，望进他那双彻底变了质的眼眸深处，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熟悉的、属于顾渊教授的冷静。
但没有。一丝一毫都没有。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种几乎是本能的反击欲，让她扯出一个微颤的笑，声音发飘地问：“顾大教授，这也是……需要记录的风动实验数据？”
这句话像是一根最后的导火索，彻底引燃了某种堆积已久的东西。
顾渊低下头，滚烫的呼吸拂过她的嘴唇，那双总是倒映着公式和星辰的眼睛里，此刻只映出一个她。
他开口，嗓音沙哑得彻底，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全新的偏执：
“不。”
“现在研究课题改了——”
他的嘴唇几乎要贴上她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烙铁，烫进她的听觉神经。
“改成——如何让风因你静止。”
2.大学补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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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回到了大学读书的时候，沈安还是一个在及格边缘徘徊的人，而顾渊聪明的不像话，次次都是年级第一。
实验室的玻璃窗映出黄昏最后一抹橘色，烧杯里的溶液正发出细微的气泡声。沈安捏着铅笔的手心有些湿，作业本上的力学公式像纠缠的毛线团。
“第三题又错了。”清冷的声音从头顶落下，顾渊的手指越过她肩头，指尖点在她刚写下的答案上，“摩擦系数代入错误，这是大一内容。”
沈安缩了缩脖子。空气中飘着他白大褂上淡淡的消毒水味，混着少年身上清爽的皂角香。这种味道总让她想起高中时，那个永远坐在年级第一位置的少年。
“我重算...”她刚要抽回作业本，却被他按住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