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他们以为，那一记耳光，已经彻底打醒了我。
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书桌前。
桌上放着我的课本和作业。
我拿起笔，翻开数学练习册。
一道道复杂的函数题，让我混乱的大脑渐渐恢复了秩序。
对，就是这样。
冷静，理智。
张建成是我的敌人，刘芳是他的同盟。
而我的战场，就是这个家。
我需要收集证据，需要找到他的弱点，需要制定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我要把他送进地狱，也要让刘芳为她的冷漠和自私，付出惨痛的代价。
那一晚，我做了一夜的习题。
天快亮的时候，我才趴在桌上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两个黑眼圈下楼。
刘芳和张建成已经坐在餐桌前了。
气氛有些凝重。
“溪溪，过来吃早饭。”张建成像往常一样，温和地招呼我。
我低着头，怯生生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昨晚……对不起。”我小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和委屈，“是我不懂事，惹妈妈和张叔叔生气了。”
刘芳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知道错了就好。”她拿起一片吐司，递给我，“以后别再胡思乱想了。”
张建成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探究。
我不敢抬头，只是默默地接过吐司，小口小口地吃着，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在盘子里。
我用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武器，来伪装我的顺从。
姐姐林晚没有下楼。
“你姐姐身体不舒服，今天请假了。”刘芳解释道，语气里听不出一丝关切。
我知道，那不是身体不舒服。
那是心死了。
吃完早饭，我背上书包准备去上学。
走到门口，张建成叫住了我。
“溪溪。”
我回过头，紧张地看着他。
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叠厚厚的钞票，递给我。
“这个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点什么。昨天是你姐姐的成人礼，也是你张叔叔疏忽了，没给你准备礼物。”
他的脸上，又挂上了那副和蔼可亲的笑容。
这是收买，是封口费，也是一种警告。
我看着那叠红色的钞票，觉得无比刺眼。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了过来。
“谢谢……张叔叔。”
“去吧，好好上学。”他拍了拍我的肩膀。
那只手，昨天还曾那样残暴地对待我的姐姐。
我强忍住甩开他的冲动，低下头，快步走出了那个华丽的牢笼。
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却没有一丝暖意。
我把那叠钱紧紧地攥在手里。
我不会花的。
这笔钱，将是我复仇计划的第一笔启动资金。
张建成，你以为用钱就可以堵住我的嘴吗？
你错了。
你给我的每一分钱，都会变成射向你心脏的子弹。
05
学校，成了我唯一的避难所。
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暂时地、表面地摆脱那个家的窒息感。
但我一刻也不敢放松。
白天，我像海绵一样疯狂吸收着所有知识。
物理、化学、生物……这些严谨的逻辑和公式，让我保持着绝对的清醒。
我甚至开始自学法律和心理学。
我要了解我的敌人，不仅要了解他作为一个人的弱点，还要了解法律能如何制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