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这也太过分了!” 林小婉气得指着公告栏,“这分明是故意让咱们难堪!什么自愿原则,他就是齐司业的狗腿子!”
周围的同窗看到名单,也纷纷议论:
“苏微也没缴钱,她家里那么困难,齐司业怎么就不能通融?”
“柳珩家里不是开书坊的吗?怎么也没缴钱?”
“嘘,小声点,别让秦墨听见了。”
苏微站在公告栏前,脸涨得通红,头埋得更低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拉着她的手:“别理他们,咱们没错,是他们太过分了。”
就在这时,秦墨从远处走过来,看到我们站在公告栏前,故意提高声音:“有些人啊,就是不懂得为集体着想,二十两银子都舍不得拿,还好意思在国子监读书?”
这话明显是在说我们。
林小婉气得想上前理论,被我拉住了。
我看着秦墨,冷冷地说:“秦班长,我们没缴钱是因为确实有困难,不是舍不得。而且齐司业说了是自愿原则,你凭什么指桑骂槐?”
秦墨被我怼得脸色一白,又立刻换上傲慢神情:“我是班长,负责收银子,自然有权利督促大家。你们要是一直不缴,耽误了立碑的事,后果自负!”
说完,他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寝舍,苏微坐在床沿默默掉眼泪。
我和林小婉看着她,心里也不好受。
林小婉叹了口气:“要不,我先借你二十两?我家里还能周转开。”
苏微摇了摇头,哽咽着:“不行,我不能借你的钱。这二十两,我什么时候才能还上?而且我不想让齐司业得逞,他就是想靠咱们的钱给自己邀功!”
我点了点头:“苏微说得对,咱们不能让他这么嚣张。就算他扣品行分,咱们也要跟他争到底!”
林小婉咬了咬牙:“好!我跟你们一起!大不了以后不考科举,回家做别的营生!”
就这样,我们三个达成共识,决定跟齐司业硬刚到底。
可我们没料到,他的报复,来得比想象中更快。
3
天启三年的冬天来得格外早,十一月初就下了第一场雪。
国子监的寝舍没有地龙,晚上冷得让人睡不着。
我和林小婉、苏微只能挤在一张床上,盖着两床被子互相取暖。
这天早上,我们刚起床,就看到寝舍门口贴了 “生活分评定表”。
国子监每个月都会评生活分,主要看寝舍卫生、作息情况,满分十分。
一般只要不是特别邋遢,都能拿八分以上。
我们寝舍平日打扫得很干净,被子叠得整齐,桌子上也没杂物,上个月还拿了九分。
可这次,我们寝舍的生活分,竟然是零分!
“零分?” 林小婉不敢相信,揉了揉眼再看,没错,我们的名字后面清清楚楚写着 “0 分”,“这怎么可能?咱们寝舍这么干净,怎么会是零分?”
我走到评定表前,仔细看备注栏,上面写着:“寝舍卫生极差,有异味,被褥长时间未清洗,严重影响其他寝舍。”
“有异味?被褥未清洗?” 苏微急得快哭了,“咱们的被褥上周才洗过,怎么会是长时间未清洗?而且咱们每天都打扫,怎么会有异味?”
我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了 —— 这肯定是齐司业在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