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再是临昭了。
「云裳上神。」
我看向面色发青的她，语调平缓。
「你刚才说，要斩断什么？」
云裳的眼神写满惊骇，死死盯着我指尖的电光，嘴唇颤抖。
「雷……雷源道体……不可能！凡人之躯如何能承载天雷本源！」
「你不是已经看见了？」
我收回手，目光转向一旁同样失神的玄烨。
「战神，现在你还觉得，我们的尘缘，了得了吗？」
玄烨看着我，眼神里翻涌着震惊、忌惮，还有一丝来不及掩饰的悔恨。
他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一个字。
「你！」凤曦指着我，又惊又怒，「你这妖女！你对玄烨哥哥做了什么？」
我懒得理会她的叫嚷，只平静地看着玄烨。
「你我本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想做你的战神，想娶你的帝女，可以。」
我停顿一下，在他骤然亮起的希冀目光中，说出我的条件。
「废了云裳，杀了凤曦。」
「然后，你自毁仙骨，把我替你挡下的九十九道天雷，一道一道，亲手还回来。」
我的话音落下，偌大的瑶池死一般寂静。
所有仙人都像被施了定身咒，呆滞地看着我，仿佛在听一个疯子的呓语。
废掉上神，诛杀帝女，还要战神自毁根基？
这凡人疯了！
「你算个什么东西！」
凤曦最先尖叫起来，笑得扭曲又疯狂。
「也敢在这口出狂言！玄烨哥哥，杀了她！快杀了这个疯子！」
云裳上神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已褪尽，只剩极致的愤怒和屈辱。
「孽障！」
她怒喝一声，仙威暴涨，准备不顾一切将我抹杀。
玄烨却猛地横身，拦在她面前。
「师尊，不可！」
他声音沙哑，死死盯着我。
「她说的……是真的。我们的本源，连在了一起。」
他每说一个字，脸色就惨白一分。
那双看向我的眼，再无半分冷漠，只剩下挣扎与剧痛。
「临昭，别这样……非要走到这一步吗？我可以补偿你，你要什么，仙丹法宝，九天秘术，我什么都给你……」
「补偿？」
我打断他，觉得无比可笑。
「玄烨，你拿什么补偿？你的仙骨，你的神位，你的命！哪一样不是用我的血肉换来的？」
「我现在，只是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很过分吗？」
我向前踏出一步，周身雷光更盛。
同源的感应让他清晰地尝到我的力量，我的强大，就是他的虚弱。
我每强一分，他就被剥夺一分。
「或者，」我看着他，扯出一抹残忍的笑，「你也可以不还。」
「那我们就耗着。」
「看看是你先被我吸干仙源，沦为废人，还是我先玩腻这场游戏。」
这番话，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玄烨心口。
他踉跄后退，满眼都是不敢置信。
他大概从未想过，那个曾为他奋不顾身的临昭，会用刀子般的语言，将他凌迟。
「临昭……」他痛苦地闭上眼，「你变了。」
「是。」
我坦然承认。
「是你们，亲手把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的目光扫过云裳和凤曦那两张惊怒交加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