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戴整齐，最后看了一眼这间囚笼般的豪华公寓。没有留恋。
拖着那个小小的行李箱，指纹按在智能锁上，发出轻微的“嘀”声。门打开，又轻轻合拢。
切断了一切联系方式。手机卡取出，折成两半，扔进了路边的垃圾箱。
像一滴水蒸发在海里，无声无息。
5 疯狂的寻找
第二天下午，顾景川才从宿醉般的头痛中醒来。
卧室空旷得过分安静。他按着太阳穴坐起身，习惯性地看向身旁的另一侧。
空的。床单平整冰凉。
他皱眉，喊了一声：“姜妍？”
没有回应。只有空气里细微的尘埃在阳光中飞舞。
他心头莫名一躁，披上睡袍走出卧室。客厅，餐厅，书房，画室……空无一人。哪里都没有。
一种诡异的不安感悄然攫住他。
他找到手机，拨打她的号码。关机。冰冷的提示音。
他脸色沉下来，开始翻找她的东西。衣帽间里，属于她的那些衣物、配饰整整齐齐地挂着，一件不少。梳妆台上，他买给她的护肤品、化妆品琳琅满目。
但哪里不对。
他猛地拉开一个抽屉。里面是码放得一丝不苟的首饰盒。他记得那条钻石手链，他昨晚似乎随手放在客厅了。但现在，它端端正地躺在盒子里。
他打开首饰盒，一条，两条……所有他送的东西都在。
他冲进更衣间，打开最角落的那个衣柜。里面原本应该放着她自己带来的少量衣物。现在，空了。只剩下几个空荡荡的衣架。
一个冰冷的念头猝然击中他。
他踉跄着退后两步，疯狂地开始翻箱倒柜。书房，客厅，卧室……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推翻椅子，扫落桌上的文件，试图找出任何一点她留下的痕迹。
没有。什么都没有。日记，纸条，甚至一根头发丝，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仿佛过去三年，只是一个被精心编织的幻梦。
不，甚至连梦都不如。梦醒了至少还会留有情绪。而她，把“姜妍”存在过的所有证据，都彻底抹去了。
最后，他在客厅沙发的缝隙里，摸到了一点硬硬的纸角。
他几乎是颤抖着，用力将它抠了出来。
那是一张被折叠得小小的纸片，边缘已经磨损。
他认得这个。医院的单据。
展开。
【姓名：姜妍】 【诊断：宫颈癌晚期】
日期是一个多月前。
纸张从他瞬间失力的指间飘落，悄无声息地落在地毯上。
顾景川僵在原地，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彻底冻结，四肢百骸泛起一种毁灭般的寒意。他那总是运筹帷幄、冷静到近乎冷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名为恐慌的裂痕。
他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冰冷的墙壁上。骨节处瞬间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他却感觉不到痛。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叫嚣——
她走了。
带着绝症。
在他规定的、合约到期的这一天。
用最决绝的方式，彻底消失。
6 悬赏令
“找！”
顾景川的咆哮几乎掀翻了总裁办公室的屋顶，文件被他一把全部扫落到地上，雪片般纷纷扬扬。“给我把她找出来！翻遍这座城市，翻遍全国也要给我找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