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母却对着柳玉娇犯愁,小声跟温景然说:“景然,这柳姑娘性子烈,你日后可得多让着点……”
四家父母吵成一团,林母要换轿,柳父怕丢面子,顾母想将就,温母盼安稳。直到日头过了正午,喜娘哭着说 “再不动身,吉时就过了”,众人才歇了吵,只能硬着头皮,让这错嫁的拜堂礼,就这么开了头。
4 轿夫推诿,错局难挽
拜堂前,顾战霆把两个轿夫揪到跟前,红甲上的铜扣撞得叮当响:“说,谁让你们抬错的?”
老张吓得腿软,指着老李:“是他!他说柳府的花轿绣的是兰,让我往顾家抬!”
老李急得摆手:“明明是你喝多了记混了地址!林府的轿该去温家,你偏往顾家带!”
“我没喝多!”
“你就喝多了!”
两人吵得面红耳赤,顾战霆本就烦乱,见他们推诿,厉声喝道:“再吵就拖去军营打三十军棍!”
轿夫们立马噤声,缩着脖子不敢说话。顾战霆看了眼一旁垂泪的林微婉,又瞥了眼不远处还在跟温景然拌嘴的柳玉娇,终究叹了口气:“罢了,错都错了,拜堂吧。”
红烛燃起时,林微婉对着顾战霆弯腰,心里念着的却是温景然的兰;柳玉娇扯着温景然的衣袖,脑子里想的却是顾战霆的红甲。这场错拜的堂,像春日里一场荒唐的雨,淋湿了预设的轨迹,却也悄悄浇开了新的花。
5 素斋风波,仆语伤人
拜堂后入了洞房,顾战霆的将军府里,丫鬟端上满桌的鸡鸭鱼肉。林微婉看着这些荤腥,胃里一阵发紧 —— 她自幼食素,连闻着肉味都难受。
她悄悄把面前的红烧肉往旁边推了推,想找些青菜,却听见门外两个老仆在嘀咕:“将军最喜肉食,夫人连肉都不动,这哪是伺候人?怕是连厨房的活都不会做。”
这话像根针,扎得林微婉眼圈发红,她默默起身,想把满桌荤菜端走,免得让顾战霆见了不快。刚碰到盘子,顾战霆就按住了她的手:“怎么了?不合胃口?”
林微婉摇摇头,声音细若蚊蚋:“我…… 我食素。”
顾战霆愣了愣,随即对着门外喊:“张妈,把这些肉撤了,做一碟清炒笋尖,再来碗小米粥。”
门外的老仆没了声响,张妈很快端来素斋。顾战霆看着林微婉小口喝粥的样子,突然说:“以后想吃什么,直接跟我说,不用听旁人的。”
林微婉抬头看他,烛光下,他冷硬的眉眼竟软了些,她攥着兰帕的手,悄悄松了松。
6 作息相悖,灯下无言
夜里,林微婉坐在梳妆台前绣活,烛火把她的影子映在墙上,小小的一团。顾战霆则坐在桌边看兵书,手指划过书页上的地形图,时不时皱下眉。
两人都没说话,只有烛火 “噼啪” 的声响。林微婉绣着兰草,总觉得烛火太暗,怕绣错了线,可又不敢说 —— 她知道顾战霆看兵书要亮些的光,怕自己提了,会扰了他。
顾战霆其实也觉得烛火暗,好几次想把灯芯挑亮,可瞥见林微婉低头绣活的样子,又把念头压了下去 —— 他见她绣得专注,怕亮光照得她眼睛疼。
就这么僵了半个时辰,林微婉的脖子酸了,顾战霆的眼睛也涩了。还是顾战霆先开口:“要不…… 你先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