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须去。” 苏清沅语气坚定，“联络员是我认识多年的同志，我不能让他出事。”
沈砚辞没再劝说，只是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银质哨子：“如果遇到危险，就吹这个，我的人会立刻接应你。”
第二天夜里，苏清沅扮成护士，推着药车走进医院。沈砚辞则带着几个手下，伪装成药材商，从药店的后门进入地下室。医院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护士站的时钟在滴答作响。苏清沅走到顶楼门口，刚要拿出铁丝撬锁，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是顾晏廷。
他穿着军装，手里握着枪，显然是早就等着她。“苏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顾晏廷的语气带着几分嘲讽，“你以为扮成护士，就能骗过我？”
苏清沅心里一沉，面上却依旧镇定：“顾长官，你就这么想拿到分布图，不惜和特务合作？”
“我只是在为顾家做事。” 顾晏廷上前一步，“苏小姐，我劝你别再执迷不悟，跟着那些地下党，没有好下场。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把分布图交出来，我可以保你和你家人的安全。”
“顾长官，你错了。” 苏清沅缓缓后退，“我救的是百姓，不是为了自己。” 话音刚落，医院的灯突然灭了，整个走廊陷入一片黑暗。是沈砚辞切断了电源。
顾晏廷骂了一声，抬手就要开枪，却被苏清沅一脚踢掉了枪。两人在黑暗中扭打起来，苏清沅虽然会些拳脚，但终究不是顾晏廷的对手，很快就被他按在墙上。“苏清沅，别逼我。” 顾晏廷的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酒气，“我对你的耐心是有限的。”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传来枪响，是沈砚辞带着人来了。顾晏廷松开苏清沅，转身想跑，却被沈砚辞的手下拦住。“顾长官，这么着急走？” 沈砚辞拿着枪，一步步走近，“分布图还没拿到，怎么能走？”
顾晏廷看着围上来的人，知道自己今晚讨不到好。他狠狠瞪了苏清沅一眼，趁人不注意，从窗户翻了出去 —— 楼下是医院的花园，他跌在雪地里，顾不上疼，爬起来就往外面跑。
苏清沅松了口气，刚要去救联络员，却发现沈砚辞捂着胳膊，鲜血正从他的指缝里渗出来。“你受伤了？” 她急忙上前，从怀里掏出纱布给他包扎。
“小伤，不碍事。” 沈砚辞笑了笑，“快救联络员，我们得赶紧走，特务很快就会过来。”
几人带着联络员从医院的后门离开，坐上了沈砚辞安排的汽车。车厢里，联络员把分布图交给苏清沅，虚弱地说：“苏同志，谢谢你…… 还有这位沈先生，要不是你们，我这次肯定活不成了。”
沈砚辞摆了摆手：“都是为了救人，不用客气。” 他看向苏清沅，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伤口，眼神里带着担忧。“真的没事。” 他又说了一遍，语气里多了几分温柔。
汽车驶进郊区的树林，雪落在车窗上，很快就融化了。苏清沅看着手里的分布图，心里却有些沉重 —— 她知道，这份图会引来更多的争斗，顾家、特务、日军残余，还有国民党高层，他们都会像饿狼一样扑上来，而她和沈砚辞，不过是在刀尖上行走。
另一边，顾晏廷回到顾家大宅，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桌上的玻璃杯被他摔得粉碎，酒液洒在地毯上，留下深色的痕迹。他想起苏清沅在医院里的眼神，想起沈砚辞得意的笑容，心里的怒火就像野草一样疯长。他一直以为，苏清沅只是一时糊涂，跟着地下党胡闹，只要他拿出足够的利益，她总会回到自己身边。可现在他才明白，苏清沅要的，从来不是他能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