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马六的脸涨红了,“江映雪,你别给脸不要脸!不就是打赢了一个赵磐吗?有什么了不起的!赵磐那个蠢货,一身蛮力,输给你不冤!有本事,你跟我比比!”
他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连我都觉得他有点可怜。
脑子,真是个好东西。可惜不是人人都有。
“跟你比?”我问,“比什么?比谁的脸皮厚吗?那不用比,我输了。”
“噗嗤——”
人群里有人没忍住,笑了出来。
马六的脸,从红变成了紫。
“你敢侮辱我!江映雪,我要向你发起‘生死斗’!”他吼道。
‘生死斗’三个字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门规规定,同门之间,不得私斗。但若有化解不开的仇怨,可以上报宗门,申请上‘生死台’。一旦上了台,生死无论。
这家伙,是疯了吗?
就为了这点口舌之争,就要上生死台?
我看着他,他眼睛里布满血丝,一副豁出去的样子。
我突然明白了。
他不是疯了。
他是被人当枪使了。
赵磐自己,只是个头脑简单的肌肉男。他被人当众羞辱,顶多是自己生闷气,或者找机会再打回来。他想不出这种借刀杀人的阴招。
能想出这招的,是赵磐背后的人。
内门弟子,几乎每个人背后,都有一个长老做靠山。赵磐的靠山,是执法堂的刘长老。
刘长老,是出了名的护短,而且,他修的,也是重剑。
我打了赵磐的脸,就等于打了刘长老的脸。
刘长老自己,不好意思拉下脸来对付我一个小辈。
所以,他就派了马六这条狗出来咬人。
只要我接了生死斗,上了生死台。不管我赢还是输,刘长老都有后招。
我赢了,他可以给我扣一个“残害同门”的帽子,用执法堂的权力来处置我。
我输了,甚至死在台上,那更好,一了百了。
就算我不接,他也能给我安一个“怯战”的名声,让我在内门抬不起头。
好算计。
我看着马六那张色厉内荏的脸。
他也在赌。赌我不敢接。
“生死斗?”我重复了一遍,然后笑了,“马师兄,你……也配?”
4
“你……你说什么?”马六的眼睛瞪得滚圆,好像没听清我说的话。
周围的弟子们也都愣住了。
他们可能想过我会拒绝,会害怕,会找借口,但没人想到,我会直接说出“你也配”这三个字。
这已经不是挑衅了。
这是赤裸裸的蔑视。
“我说,”我往前走了一步,直视着他的眼睛,“就凭你,也配跟我上生死台?马师兄,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我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扎进马六的耳朵里。
“你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跟在赵磐屁股后面摇尾巴的哈巴狗。赵磐得意的时候,你摇尾巴摇得最欢。赵磐倒了,你第一个跑过来想从我这里啃块骨头。现在,你主子给你下了命令,让你来咬我,你就真的敢龇牙了?”
我的话,一句比一句刻薄。
马六的脸,已经不能用颜色来形容了。青一阵,白一阵,最后变成了酱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