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第一考的余威尚未散尽，几家欢喜几家愁。课间休息也弥漫着一种紧张的安静，更多的是埋首疾书的沙沙声，或者三五成群小声讨论题目的低语，偶尔爆发的笑声会显得格外突兀，很快又沉寂下去。
班主任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脸上是惯常的严肃。她扶了扶眼镜，开始宣布一项新的“优化措施”——根据上次模考成绩，组建学习互助小组，旨在“先进带动后进，共同提升”。
“路孙尚、李晨曦、赵梦瑶、白入银，你们四个一组。”班主任的声音平淡无波，念出这个组合时，下面有细微的骚动。几个学生交换了眼神，带着几分好奇和几分看好戏的意味。谁都知道路孙尚独来独往，李晨曦行为怪异，赵梦瑶是优等生典范，而白入银则是高高在上的学神。这个组合怎么看都透着诡异。
路孙尚的笔尖在笔记本上顿了一下，划出一道深深的刻痕。他眉头紧锁，几乎能拧出水来。和赵梦瑶一组？这个念头让他心跳漏了一拍，随即被巨大的烦躁淹没。更重要的是，还有李晨曦！那个像幽灵一样缠着他，眼神让他脊背发凉的女人。他几乎能预感到接下来不会有安宁日子。
李晨曦则在听到分组时猛地抬起头，苍白的脸上瞬间涌起不正常的红晕。她的眼睛亮得吓人，死死盯着路孙尚的后脑勺，手指激动地绞在一起。和路孙尚一组！这是命运的安排！她几乎要忍不住笑出声来，连忙低下头，用长发掩饰脸上扭曲的喜悦。
赵梦瑶微微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她看了看另外三个名字，觉得这个组合很有挑战性，但也正因如此，才更需要努力去做好。她习惯性地想要化解任何可能的尴尬，营造和谐的氛围。
白入银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个组合……很有意思。他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目光扫过路孙尚僵硬的背影和李晨曦难以抑制兴奋的侧脸，最后落在赵梦瑶身上。一个完美的实验场，他想。他可以近距离观察路孙尚，顺便……清理掉一些不必要的干扰。
第一次小组学习被安排在放学后的空教室。夕阳透过灰尘仆仆的窗户，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影。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埃。
李晨曦第一个冲到教室，毫不犹豫地占据了路孙尚旁边的座位。当路孙尚冷着脸走进来时，她几乎要把整个人贴上去，声音甜得发腻：“路同学，你坐这里！”
路孙尚身体明显一僵，厌恶地瞥了她一眼，硬邦邦地说：“离我远点。”他刻意拉远了距离，椅子腿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响声。
白入银几乎是同时到的，他优雅地将书包放在桌上，目光在路孙尚和李晨曦之间转了一圈，随即微微一笑，用笔轻轻敲了敲桌子：“李同学，这个位置背光，对眼睛不好。不如坐到我这边来？正好我有些基础的问题可以和你探讨一下。”他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自然地插入了两人之间，将李晨曦隔开了。
李晨曦的表情瞬间阴沉下来，瞪着白入银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撕碎。但对着那张无可挑剔的、带着礼貌微笑的脸，她一时找不到发作的理由，只能不情不愿地磨蹭到白入银指定的位置，重重地把椅子拉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