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心情却复杂得无法言喻。
陈墨站在距离我两米远的地方，这个距离既安全又危险。
安全是因为不会太近，危险是因为我能清楚地看到他的每一个表情。
"你在哪里工作？"他主动打破了沉默。
"在家乡的一家公司，做市场推广。"
"那挺好的。"
"你呢？还在北京吗？"
他点点头："在一家科技公司做产品经理。"
我们又陷入了沉默。
这种感觉很奇怪，明明是最熟悉的人，现在却像陌生人一样小心翼翼地交谈。
"林夏，我..."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可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什么？"
他摇摇头："没什么。"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一阵酸楚。
我们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九年的时光，还有那道永远无法跨越的鸿沟。
那道由误会、伤害和骄傲筑成的墙。
"我该回去了，苏晴还在等我。"我转身要走。
"林夏，等等。"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我想跟你道歉。"
我的心猛地一跳，慢慢转过身："道歉？"
"高中的时候，我...我做得不对。"
他的脸上有些痛苦，像是在回忆什么不愿意提起的往事。
"你没有做错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不，我做错了。我不应该..."
"陈墨，都过去了。"我打断了他的话。
我不想再听了。
不想再撕开那些已经结疤的伤口。
不想再让自己陷入那种痛苦的回忆里。
"真的都过去了吗？"他的眼神很深邃，像要看透我的心。
我避开他的视线："当然。我们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早就不是当年那个幼稚的自己了。"
"是啊，我们都变了。"
他的语气里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那...保重。"
"你也是。"
我快步走回酒店，心跳得厉害。
身后传来他的脚步声，可我没有回头。
回到宴会厅，苏晴正在找我。
"夏夏，你去哪了？脸色怎么这么红？"
"没什么，出去吹了吹风。"
"是不是遇到陈墨了？"苏晴的眼神很犀利。
我点点头。
"聊了什么？"
"就是普通的寒暄。"
苏晴叹了口气："夏夏，有些话我一直想跟你说。"
"什么话？"
"关于你和陈墨的事。"
我的心又提了起来："什么事？"
"其实当年..."苏晴欲言又止。
"当年怎么了？"
"算了，既然都过去了，说了也没意义。"
我急了："晴晴，你说一半留一半是什么意思？"
苏晴看着我着急的样子，终于开口："好吧，我告诉你。但你要答应我，听了之后不要后悔。"
"我答应你。"
苏晴拉着我坐到一边的沙发上，压低声音："当年陈墨换座位，不是因为讨厌你。"
我的心跳停了一拍："那是为什么？"
"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控制不住对你的感情。"
"什么意思？"
"夏夏，陈墨喜欢你。从高一开始就喜欢你。"
这句话像晴天霹雳一样，把我劈得外焦内嫩。
"不可能，如果他喜欢我，为什么要撕掉我的情书？"
"因为他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配不上我？这是什么理由？"
苏晴叹了口气："夏夏，你还记得高三那年，陈墨家里发生的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