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斯先生想看看'闪电'的核心技术参数。"林雪转过身，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你以前是技术总监，跟我去趟会议室吧。"
程锦的目光在保险柜上停了半秒，硬盘的型号很眼熟——和老张生前用的那款一模一样。"我现在只是生产线工人。"她收回视线，"不合适。"
"这是命令。"林雪走到她面前，香水味突然变得很浓，"或者说，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王工晕倒前，最后见的人是你？"
走廊里的时钟敲了五下，程锦看着林雪瞳孔里自己的影子，突然想起十五年前，林坚把刚从废品站淘来的发动机塞进她手里时说的话："小锦，咱们造的车，方向盘必须握在自己人手里。"
第三章 会议室的暗门
兰博集团的代表团坐在会议室主位时，程锦正站在角落的饮水机旁，假装给林雪倒水。詹姆斯先生的助理正在播放PPT，屏幕上展示的"闪电"制动系统参数，比她最后确认的版本高出了整整15%——这意味着数据是伪造的。
"程小姐对这个参数有疑问？"詹姆斯突然开口，他的中文带着点法语口音，目光落在程锦握着水杯的手上。程锦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铅粉，刚才在仓库时没来得及洗干净。
林雪立刻接过话头："詹姆斯先生，程锦现在负责生产线的基础工作，可能对最新数据不太了解。"她的高跟鞋在地毯上轻轻点了下，像是在发信号。
程锦把水杯放在林雪面前，杯底故意在桌面上蹭出道弧线。"我只是觉得，"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里，"制动距离缩短15%，意味着刹车片的磨损率会增加30%，兰博的试驾场地是专业赛道，连续急刹的话..."
"程锦！"林雪的声音陡然拔高，"这里没你的事，出去！"
詹姆斯却抬手制止了她："程小姐继续说。"
程锦迎上詹姆斯的目光，这个白发老人的瞳孔里藏着审视。"三个月前，我们做过极限测试，"她缓缓开口，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裤缝里的钥匙串——那串钥匙里，有把是老张给的，说是能打开公司所有的暗门，"在38度的环境温度下，连续十次100公里时速急刹，刹车片的温度会超过600度，陶瓷涂层会..."
"够了！"林雪猛地站起来，桌上的水杯被带倒，水洒在PPT打印稿上，晕开片深色的痕迹。"詹姆斯先生，很抱歉让您见笑了，我马上处理。"她抓着程锦的胳膊往外拖，指甲几乎嵌进程锦的皮肉里。
走廊里空无一人，林雪把程锦按在墙上，声音发颤："你想毁了钢城吗？"
程锦看着她颤抖的指尖，突然笑了："我只想保住它。就像十五年前，你爸没钱买设备，我带着技术部的人，用废品站的零件拼出第一台发动机时那样。"
林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藏了什么？"她压低声音，"老张留下的那份缺陷报告，你以为能藏多久？"
程锦的心猛地一跳。老张是上个月"意外"去世的，警方结论是车祸，但她在整理遗物时，发现老张的行车记录仪不见了。"你对老张做了什么？"
"他不识抬举。"林雪整理了下西装外套，语气恢复了冰冷，"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把报告交出来，我让你回技术部；要么，就等着跟王工一样，在医院里'休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