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带着油味的蒸汽喷出来，模糊了视线。程锦借着蒸汽的掩护，往C区深处跑。脚下踢到个金属工具箱，她弯腰摸出把扳手，握在手里时，掌心的冷汗让扳手差点脱手。
"这边！"右边传来保镖的喊声。程锦猛地转身，撞开旁边的检修门。门后是条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布满了管道，有些管道上还挂着"高压危险"的警示牌。
她沿着通道往前挪，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通道尽头有微光，像是出口。就在这时，脚下突然一滑，程锦低头用手电筒照了照，发现地上积着滩黑色的液体——是机油，不知道从哪根管道漏出来的。
机油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程锦突然想起上周检查发动机时，发现机油滤清器的接口有松动的痕迹，当时她上报给林雪，却被当成"故意找茬"。难道管道漏油和发动机的问题有关？
身后的人已经追到通道口，林雪的声音带着得意："程锦，别挣扎了。这条通道是死路，除非你能穿墙。"
程锦摸着墙壁上的管道，指尖突然触到块松动的盖板。她用力一掀，盖板掉下来，露出里面的线路——是设备层的主电缆，密密麻麻的线芯包裹在绝缘层里，有些地方的绝缘层已经老化开裂。
如果现在让机油碰到电缆...程锦的心跳开始加速。她往旁边挪了两步，故意踩在机油里，留下串脚印，然后躲到管道后面，握紧了手里的扳手。
第一个保镖冲进来时，程锦猛地把扳手扔过去，砸在他身后的管道上。那根管道是回油管，被砸中后晃动起来，漏出的机油更多了，顺着地面往电缆的方向流。
保镖骂了句脏话，掏出电棍往前扫。程锦贴着墙壁往后退，突然脚下一绊，摔倒时抓住了根金属支架。支架被拽得晃动起来，上面固定的几根管道发出碰撞声，其中一根的接口处突然喷出股油雾，正好落在电缆上。
"滋滋"的电流声响起，伴随着刺鼻的焦糊味。保镖的电棍突然掉在地上，他浑身抽搐了下，倒在机油里。林雪在通道口尖叫起来，转身就跑。
程锦爬起来，顾不上浑身的疼，往通道尽头的微光跑去。那里果然是个出口，通向办公楼后面的停车场。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阴影里，车窗摇下来，露出张熟悉的脸——是张律师，老张的老同学。
"上车！"张律师的声音很急促，"王工醒了，他说林雪把真正的刹车片样品藏在试驾车上了！"
程锦钻进车里，安全带还没系好，车子就猛地窜了出去。第五章 试驾车上的炸弹
黑色轿车碾过停车场的碎石子，发出沙沙的声响。张律师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抖，后视镜里，钢城集团办公楼的灯光像只蛰伏的巨兽，正一点点吞噬着黄昏的余光。
“王工在ICU，护士说他醒的时候抓着床单喊‘刹车片里有东西’，”张律师的声音劈了个叉，“我托人查了这批刹车片的供应商，根本不是合同上的那家，注册地址是个废弃的轮胎厂。”
程锦摸着口袋里那半块从王工办公室捡到的铅粉，指尖冰凉。铅块混在刹车片里，高温摩擦时会融化成蒸汽，不仅会让制动失效，还可能引发爆炸——林雪根本不是想偷卖设计图，她是想毁掉“闪电”，毁掉整个钢城集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