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冷笑。
国子监?
那地方,只会成为他的催命符。
“是,父亲,儿子一定办妥。”
3、
我没有动用陆家的一分钱。
而是凭借状元的身份,以及前世对官场人脉的记忆,结交了以御史大夫为首的清流一派。
他们最是看重风骨,对我这种不与世家同流合污的“孤臣”青睐有加。
我轻而易举地为陆鸣在国子监谋得了一个名额。
陆鸣进了国子监,本性不改。
不出三日,就惹下了滔天大祸。
他嫌国子监祭酒的孙子走路挡了他的道,竟将人推下台阶,摔断了腿。
祭酒是桃李满天下的老臣,最是护短。
他当即上书,要求严惩陆鸣。
陆震慌了神,连夜将我叫去。
“沉儿,此事你必须摆平。”
“那老东西油盐不进,你去求求情,无论花多少钱,都要让他松口。”
前世,我为了此事,在祭酒府门前跪了一天一夜,受尽屈辱。
今生,我不会再那么蠢。
“父亲放心,我一定‘尽心尽力’。”
我没有去祭酒府。
而是转身去了御史台。
我将前世就知道的一份关于祭酒贪墨受贿的证据,匿名呈了上去。
证据确凿,御史台立刻立案。
祭酒一夜之间从德高望重的老臣,变成了阶下囚。
他自身难保,哪还有心思去管他孙子的事。
陆鸣的案子,就这么不了了之。
陆家上下对我刮目相看。
“沉儿真是手眼通天,这么棘手的事都能摆平。”
陆震看我的眼神,也多了几分倚重。
我趁机向他建议。
“父亲,弟弟的性子,实在不适合走科举这条路。”
“不如为他捐个监生,再谋个实缺,早些入仕才是正道。”
陆震深以为然。
“你说得对,鸣儿确实不是读书的料。”
他立刻开始动用家里的关系和银钱,为陆鸣捐官铺路。
每一笔钱的去向,每一次的宴请,我都默默记在心里。
这些,日后都会成为呈堂证供。
陆鸣很快拿到了监生的身份,得意忘形。
他开始以“状元胞弟”自居,在京城招摇过市,呼朋引伴。
我则开始了我的“捧杀”计划。
三天一小礼,五天一大礼。
名贵的笔墨纸砚,价值千金的古玩玉器,流水似的送到他房里。
陆鸣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他越发骄纵,行事也越发没有分寸。
他不知道,我送给他的每一件礼物,都是一把将他推向深渊的刀。
而他,正握着这些刀,亲手为自己挖掘坟墓。
4、
陆家为我举办的庆功宴,宾客盈门。
说是为我庆功,实则是为陆鸣铺路。
父亲请来了新任的户部侍郎,想为陆鸣在户部谋个差事。
宴会之上,陆鸣几杯黄汤下肚,又开始飘了。
他拿出一块砚台,在众人面前大肆炫耀。
“各位请看,这可是端溪名砚,我大哥特意送我的。”
那砚台,是前几日陛下单独召见我时,亲手赏赐的。
户部侍郎本是爱砚之人,他拿过砚台,仔细端详。
片刻后,他脸色微微一变。
“这方砚台的石眼……似乎是御用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