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刚碰到,一阵剧痛。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掌心被划了一道口子,血正往外冒。
滴在地板上,红得刺眼。
真疼。
下午,季辰屿陪着包扎好手腕的苏清回来了。
苏清手腕上缠着纱布,依偎在季辰屿怀里,像个易碎的宝贝。
我的膝盖还在渗血,手掌的伤口随便用纸巾捂着,已经透了。
季辰屿扶苏清在沙发坐下,小心翼翼,视若珍宝。
他瞥见我手上的纸巾和血,眉头拧紧。
“装可怜?”他语气满是嘲讽,“这套对我没用。把地板擦干净,看着就烦。”
他说完,拿起茶几上的水果刀,给苏清削苹果。
苏清撒娇说手指有点干。
他立刻放下苹果,紧张地检查:“哪里干?疼不疼?我帮你涂护手霜。”
他拿出昂贵的护手霜,仔细地、一点一点给她涂抹,眼神专注温柔。
我曾经也渴望过这样的温柔。
现在看着,只觉得可笑。
我没去拿拖把。
转身走上楼。
每走一步,膝盖都像针扎一样疼。
喉咙痒得厉害,我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赶紧用手捂住嘴。
咳完了,摊开手心。
纸巾被染红了。
夹杂着几点诡异的鲜红。
我盯着那抹红,愣住了。
4.
我看着掌心那抹刺眼的红,愣了几秒。
然后默默擦掉,把脏纸巾扔进垃圾桶。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季辰屿依旧每天陪着苏清进出。
我彻底搬进了客房。
我的东西不多,一点一点,悄无声息地挪了过去。
衣柜空了一小半。
梳妆台上我的护肤品也收走了。
这栋别墅里,我存在过的痕迹正在快速消失。
季辰屿似乎察觉到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安静。
有一次他在走廊拦住我。
“你最近在搞什么?”他皱着眉,打量我,“这么安静?”
我没看他,侧身想过去。
他挡住路:“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我声音平直。
他盯了我几秒,忽然冷笑:“又在玩什么新把戏?欲擒故纵?”
这时他手机响了,是苏清专属的铃声。
他立刻接起,语气温柔:“清儿?怎么了?…好,我马上过去。”
他收起手机,瞥我一眼:“安分点,别给我添乱。”
他大步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第二天下午,季辰屿带着苏清回来了。
苏清说要拿落在书房的一份设计稿。
季辰屿陪她上楼。
我正从客房出来,手里抱着一摞刚从主卧拿出来的书。
撞个正着。
苏清立刻抓紧季辰屿的胳膊,好像我会吃人。
季辰屿脸色沉下来:“你在这干什么?”
“拿书。”我答。
苏清柔柔弱弱地开口:“林晚姐,能帮我倒杯水吗?有点渴了。”
她使唤我,像使唤佣人。
季辰屿没说话,看着我,似乎想看我反应。
我顿了一秒,转身下楼。
去厨房倒了杯温水。
端上来,递给苏清。
全程面无表情,眼神没看他们任何一个。
苏清接过,夸张地小口喝着:“谢谢林晚姐哦。”
季辰屿盯着我的脸,眉头越皱越紧。
我的平静让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