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开口，带着惯有的嘲讽：“现在倒是真听话了。”
我抬眼，终于正眼看他。
眼神空洞，像看一个陌生人。
“季总，”我说，“还有事吗？没事我回房了。”
季辰屿愣住了。
似乎没想到我会是这种反应。
苏清拉他胳膊：“辰屿哥，我们快去找文件吧。”
季辰屿被她拉着往书房走，却忍不住回头又看了我一眼。
我转身进了客房，关上门。
隔绝了所有。
我靠在门后，听见他们离开的脚步声。
低头，又开始咳嗽。
赶紧用袖子捂住嘴。
咳得撕心裂肺。
放下袖子，一点鲜红粘在袖口。
像朵小小的，绝望的花。
我滑坐到地上。
累了。
真的累了。
5.
季辰屿开始不对劲。
他破天荒地回家吃了晚饭。
餐桌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安静的可怕。
他几次看向我，欲言又止。
我低头，小口喝着汤，没什么胃口，胃里一直隐隐作痛。
“咳。”他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沉默，“最近…怎么样？”
“挺好。”我没抬头。
他放下筷子：“那天…苏清的手腕，医生说没什么大事。”
“哦。”
我的反应太平静，他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有点烦躁。
“你…”他顿了顿，拿出一个丝绒盒子，推过来，“给你的。”
盒子打开，里面是条钻石项链，比苏清那条更闪，更贵。
“喜欢吗？”他问，语气里带着一种施舍般的期待。
我盖上盒子，推回去。
“不喜欢。”我说。
季辰屿脸色一沉：“林晚，你适可而止。耍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我放下勺子，抬眼看他：“季总，我没耍脾气。只是不需要了。”
他盯着我，像不认识我一样。
“你到底想怎么样？”他声音冷下来。
“我想安静吃饭。”我说完，起身，“我吃好了，您慢用。”
我转身上楼。把他和他昂贵的项链一起扔在身后。
第二天，我去了医院。
咳嗽一直不好，偶尔咳血。我得去看看。
医生安排做了检查。
等待结果的时候，我在走廊长椅上坐着。
有点晕，闭上了眼。
“林小姐？”一个略显熟悉的男声。
我睁开眼。
江辰。
那个绑匪头子。
他穿着西装，人模狗样，手里拿着病历本。
我瞬间绷直了背，警惕地看着他。
他笑了下，在我旁边坐下：“别紧张。碰巧。”
他看看我手里的检查单：“生病了？”
我没说话。
“他呢？”江辰挑眉，“那个姓季的，就让你一个人来医院？”
“不关你事。”
“呵。”他轻笑，“看来他对你，也就那样。”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需要帮忙，可以找我。”
我没接。
他也不在意，把名片放在我旁边椅子上，起身走了。
“对了，”他回头，“上次的事，抱歉。手段粗鲁了点。”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一片麻木。
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看着片子，脸色严肃。
“肺部有阴影，需要进一步排查。而且你贫血很严重，伴有神经衰弱…”
后面的话我没太听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