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像是没察觉她的情绪,从背包里拿出铅笔和速写本,画了张煤球的活动路线图:“它从书架跳下来,会经过门,把猫抓板放在这里,它就会用抓板代替门板。” 他的笔尖顿了顿,抬头时刚好撞上苏晚的目光,两人都愣了半秒,苏晚赶紧移开视线,却看见他耳尖悄悄红了。
当煤球第一次主动从书架跳下来,蹭苏晚手背时,她的指尖摸到了猫爪下的薄茧 —— 是从前在巷口流浪时,扒拉垃圾桶磨的。陈默把冻干掰成小块,放在猫抓板旁:“它在慢慢信你,就像旧物,得给它时间,才能敞开心扉。”
苏晚突然转身走进里屋,拿出个铜铃铛 —— 是民国木梳上拆下来的配件,泛着温润的光。她蹲在猫抓板旁,把铃铛系在麻绳上:“以后它抓的时候,铃铛响了,我就知道,它把这里当家了。”
陈默看着她的侧脸,夕阳透过窗户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层金粉。他突然想起外婆说的话:“能温柔对待旧物和动物的人,心里一定藏着很多温暖。” 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轻轻递过去:“刚才…… 你哭了,擦一下吧。”
苏晚接过纸巾,指尖碰到他的指腹,传来淡淡的凉意。她低头擦了擦眼角,小声说:“谢谢。”
那天傍晚,陈默走的时候,煤球正趴在猫抓板上,铃铛偶尔响一声。苏晚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栀子花丛里,突然发现,工作台旁的青花碗碎片,好像没那么扎眼了。
第二章:举报信与旧物的温度 —— 困境与微光
秋雨落在 “时光匣子” 的玻璃上,晕开一片片水痕。苏晚正用软毛刷清理刘叔送来的搪瓷缸,缸身印着 “为人民服务”,边缘有个小坑 —— 是刘叔妻子当年骑车时摔的,现在只剩他一个人用这缸喝茶。
“晚晚,门口有张纸!” 巷口的小宇跑进来,手里拿着张皱巴巴的信纸,“好像是贴在玻璃上的。”
苏晚接过信纸,上面的字迹潦草却用力:“‘时光匣子’非法开展宠物行为干预,旧物修复无资质,已向相关部门举报。” 她的指尖瞬间冰凉 —— 这是张磊的字迹,上周他来店里,看见陈默帮赵女士训练黑豹,还抱怨 “你们抢了我的生意”。
“我去找他!” 苏晚抓起外套就要出门,却被小宇拉住:“苏阿姨,张叔叔好像很难过,昨天我看见他在宠物店门口哭,说没人来买东西。”
苏晚的脚步顿住了。她想起张磊的 “宠乐多”—— 店面小,只有他一个人打理,去年冬天还因为疫情关了半个月。她攥着信纸,指节泛白,却突然没了底气。
手机响的时候,她的手还在抖。陈默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雨声的模糊:“我刚听说了,你别着急,我现在过去。”
四十分钟后,陈默浑身是雨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个防水文件夹。“我去物业查了监控,” 他打开文件夹,里面是张截图,“上周三下午三点,老柴在‘宠乐多’门口停留了 28 分钟,和举报信里附的照片时间完全一致 —— 张磊拍的是老柴,却说是‘非法干预’,这是诬告。”
苏晚看着截图里老柴的身影,突然想起那天陈默带老柴去打针,路过 “宠乐多” 时,老柴还对着里面叫了两声。“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