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张翠花一把抢过报告,激动得差点跳起来,“我儿子有救了!有救了!”
她抱着林晚儿又哭又笑。
王医生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疑惑。他显然也听说了我的名字,但又不敢确认。
我没理会他们,只是平静地问王医生:“什么时候可以安排手术?”
王医生连忙说:“只要捐献者的身体状况允许,随时都可以。不过……这种手术难度非常高,我们医院……我们希望能请一位权威专家来主刀,确保万无一失。”
张翠花一听,立刻大手一挥:“请!花多少钱都行!一定要请最好的!”
王医生面露难色:“这个……国内肾脏移植领域最顶尖的专家,是……是苏诚苏教授。但是苏教授行踪不定,我们……我们已经尝试联系很久了,一直联系不上。”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偷偷地瞟我。
张翠花急了:“什么苏教授李教授的!不就是个医生吗?拿钱砸!我就不信他不上钩!”
我听着她这番无知又狂妄的话,差点笑出声。
“妈,”林晚儿拉了拉她,“你小声点。王医生,那除了这位苏教授,还有别的专家吗?”
王医生摇了摇头:“苏教授是这个领域的绝对权威,由他主刀,成功率能达到99%以上。如果是其他医生……最多只有70%。”
30%的差距,那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张翠花的脸色一下就白了。她抓住王医生的胳膊,哀求道:“王医生,求求你,你一定要帮我们请到苏教授啊!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求求你了!”
王医生一脸为难:“我们真的尽力了。苏教授的私人电话,整个系统里都没几个人知道。他要是不想见人,谁也找不到他。”
我站在旁边,听着他们为了找到“我”而焦头烂额,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只是在想,一场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家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和关系,想尽一切办法联系苏教授。
他们找了各种医疗中介,托了无数个朋友的朋友,甚至在医院的专家门诊外面高价收黄牛号。
张翠花把家里的积蓄都拿了出来,整天在外面跑,几天下来,人就憔悴了一圈。林晚儿也放下了工作,到处求人。
可结果,都是一样。
苏教授,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谁也找不到。
一天晚上,林晚儿疲惫地回到家,看到我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心里的火一下就上来了。
“苏诚!你还有没有良心?”她把包重重地摔在茶几上,“我们为了小凯的手术都快跑断腿了,你倒好,整天在家享福!”
我关掉电视,看着她:“我答应捐肾,已经在尽我的力了。找医生,是你们的事。”
“你!”林晚-儿气得说不出话,“你就不能也帮忙想想办法吗?你好歹也是个男人!”
“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反问她,“我只是个吃软饭的废物,不是吗?”
林晚儿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这句话,是她和她妈以前最喜欢用来骂我的。现在从我嘴里说出来,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抽在了她的脸上。
她咬着牙,眼圈红了。“苏诚,你一定要这样吗?我们就不能……好好说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