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在逃避责任！生育是每个人的社会责任，丁克就是自私！」
「自私？」苏晴反问，「赵教授，难道把孩子生下来，却给不了他好的生活，让他跟着我们受苦，就是负责任吗？难道为了满足别人的期待，牺牲自己的人生，就是不自私吗？我们只是想对自己、对可能存在的孩子负责，这有错吗？」
赵教授被问得说不出话，直播间的弹幕却炸开了：
「说得好！丁克不是自私，是对自己负责！」
「我也是丁克，每天都在被家里人催，真的太累了……」
「支持苏晴！人生是自己的，不是为别人活的！」
导播的声音传来：
「林夏，#丁克不是不孝#上热搜了！在线人数破500万了！」
苏晴和老公说完，手牵手离开了，他们的背影看起来很坚定，没有丝毫犹豫。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方向，突然想起之前采访的晓雨和阿哲。
无论是选择不生，还是选择丁克，他们都不是「自私」，而是比谁都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比谁都更负责任。
05
公园的长椅上，一个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婴儿，手里牵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头发凌乱，脸上满是疲惫。
我走过去，轻声问：「您好，能聊聊吗？」
女人抬头，露出一张蜡黄的脸，她点了点头，声音有些沙哑：「我是二胎妈妈，正好想找人说说心里话。」
她叫王芳，今年40岁，大儿子上小学一年级，小儿子刚满6个月。
「生二胎是被婆婆逼的，」王芳苦笑，「婆婆说一个孩子太孤单，再生一个作伴，还说她会帮我带。结果我生了小儿子之后，婆婆就以身体不好为由，再也没来过我家。我只能辞掉工作，全职带娃。」
她指了指身边的大儿子：
「老大上小学，学费+兴趣班每月5000，小儿子喝奶粉，每月2000，我老公每月工资1万5，房贷6000，剩下的钱刚够糊口。
「昨天老大说他想要个新书包，我都没敢答应。尽管他的书包已经用了两年，边角都磨破了，可我实在没钱给他买新的。」
王芳的眼泪掉了下来，滴在小儿子的襁褓上：
「我现在特别后悔，不是后悔生娃，是后悔没考虑清楚就生二胎。
「我以为婆婆会帮忙，以为老公会多分担，可现实是，所有的压力都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我每天要给小儿子喂奶、换尿布，要送老大上学、辅导作业，还要做饭、打扫卫生，连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有时候我看着两个孩子，真的觉得特别对不起他们。我给不了他们好的生活，甚至连陪伴他们的时间都不够。」
大儿子拉了拉王芳的衣角，小声说：「妈妈，我不要新书包了，你别难过。」
王芳把大儿子搂进怀里，哭得更凶了：「妈妈没用，妈妈对不起你……」
直播间的弹幕一片沉默，过了很久，才有人开始留言：
「看得我眼泪都掉下来了，二胎妈妈太不容易了。」
「婆婆的话真的不能信，生孩子前一定要想清楚！」
「我也是二胎妈妈，每天都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陈姐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王芳姐，你真的太辛苦了。其实你可以跟老公好好沟通，让他多帮你分担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