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永远不会知道。
她每一次为“哥哥”跳的舞，那个唯一观众的ID背后，连接的是哪里。
也不知道，她视作秘密通道的直播平台，最初的投资者姓甚名谁。
更不会知道，她沉浸式表演时，每一个画面，每一个表情，都通过另一个隐藏的镜头，实时呈现在我的监控屏幕上。
包括现在。
纪念日。白纱裙。鸢尾花。私奔的承诺。
一场精彩绝伦的演出。
我转身，走入电梯，按下负一层的按钮。
金属门缓缓合拢，映出我毫无表情的脸。
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猎人，终于收网了。
好的，请看续写内容：
电梯无声下行，金属墙壁映出我冰冷的脸。
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种极致的、冰冷的平静。像深海，表面无波，底下却能绞碎一切。
地库的冷气扑面而来。我坐进驾驶座，那束被遗弃的白玫瑰在副驾上，像个苍白的笑话。
手机屏幕亮起，不是来电，而是一个监控APP的推送。
实时画面里，她停下了舞蹈，正拿起手机。脸颊泛着运动后的潮红，眼睛亮得惊人，手指飞快地打字。嘴角那抹温柔的笑意，从未对我展露过。
她在回复那个“哥哥”。
我熄了屏，发动车子。引擎低吼，像一头蛰伏的兽。
* * *
“恒远集团，陆泽宇。”
我对着蓝牙耳机吐出这个名字，声音在地库的寂静里显得格外清晰。
电话那头是我的特别助理，周幕。他沉默了一瞬，只答：“明白。所有资料已准备就绪。”
“三十分钟后，老地方见。”
“是，陆总。”
车子滑出地库，汇入夜晚的车流。霓虹灯的光影流水般掠过车窗，映着我毫无表情的侧脸。城市很大，很喧嚣，却仿佛与我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我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李导吗？是我。之前谈的，关于尊夫人主导的那个海外艺术基金会项目，投资计划暂缓……对，无限期暂缓。原因？您或许可以问问您那位优秀的首席舞者，林茉小姐。”
李导是林茉舞团的团长，他夫人一直想依托舞团搞个艺术基金，急需我的资金注入。林茉能进舞团，并且资源不断，真以为全靠她那荒废了多年的功底？
电话那头的声音瞬间变得惶恐而惊疑。
我挂了电话，没有一丝波澜。
下一个。
“张行长，之前以我夫人名义做抵押，申请的那笔个人信用贷款……对，用途是‘投资舞蹈工作室’的那笔，我记得明天是放款日？截住它。”
那是林茉偷偷用我们共同持有的、但登记在她名下的另一处房产做的抵押，为了什么？为她和她“哥哥”的远走高飞准备盘缠？真是贴心。
油门加深，性能野兽在环线上无声疾驰。
* * *
“暗香”会所顶层，只对极少数人开放。
周幕已经等在那里，面前放着一台打开的笔记本和一杯冰水。他什么也没问，只是将屏幕转向我。
上面是那个直播平台的股权结构图。层层穿透，最终，一个占股百分之三十七的最大单一股东，是我早年设立的一家离岸投资公司。匿名，但拥有最高权限。
“这个ID‘等一朵鸢尾’，是林小姐直播间唯一的常驻观众，注册信息是陈砚，男，三十一岁。”周幕的声音平稳，听不出情绪，“IP地址追踪，锁定在本市‘悦来’连锁酒店，712房间。登记身份证件，陈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