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效率不错！一个小黄门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启禀皇后，查实：赵充国之妾朱氏女，昨夜私会江充爪牙。淳于夫人处李嬷嬷，三日内出入江府四次。”
“冤？呵，”我端坐凤椅，指尖在冰冷的扶手上敲击，声音像羽毛扫过，却让下面跪着的人齐齐一抖，“拖下去，搜！”
死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和牙齿打颤的声音。很快，侍卫捧着几个扎满针的桐木小人，上面血淋淋的名字刺痛我的眼——“刘据”！
“不……不是奴婢的！冤枉啊！”朱氏女瘫软在地，尖声嘶叫。
我缓缓起身，踱到她面前，裙裾无声拂过地面，每一步都像踏在她心尖。“不是你？”我俯身，凑近她煞白的脸，声音柔得像毒蛇吐信，“江充的人‘恰巧’搜到它，‘恰巧’在我儿的座位下？这木偶上的针，够结实吗？”
她瞳孔放大，恐惧让她失语。
“杖毙！”我直起身，声音陡然拔高，没有一丝波澜。多一个字都嫌脏！
“皇后饶命啊——！！！”凄厉的惨叫被拖行声淹没，在深宫中拉长、扭曲、终于消失在无边的黑夜里。这尖叫声，是对我据儿被诬陷的恐惧的偿还！
空气死寂，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新添的恐惧。
黄门令苏文被粗暴地推搡上来。他面无人色，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苏公公，”我慢悠悠坐回主位，欣赏着他筛糠般的抖，“听说……今日午后，你溜出宫了？”
“老奴……老奴是奉旨打探……”他汗如雨下。
“哦？打探到什么了？”我端起茶盏，撇了撇浮沫，目光却如刀锋刮过他。
“太、太子殿下……确实……确实攻打丞相府……”
“作乱？！”我猛地将茶盏顿在案上！瓷盏碎裂的声音惊得所有人一颤！我盯着他，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你亲眼所见？”
“臣……东宫卫士拼死护我儿周全，捉拿江充余党！到你嘴里就成了作乱？！”我的声音像冰凌撞击，“苏文！你是不是嫌自己舌头太长，脑袋太结实了？！”
“皇后！冤枉！老奴……”
“冤？！”我霍然起身，几步逼近他，指尖几乎戳到他脸上！“收了江充三千金？让你在皇上耳边说什么来着？！嗯？说出来！”
“是……是江充！是他让老奴……”苏文彻底崩溃，涕泪横流，竹筒倒豆子般将肮脏交易倒了个底掉！
“记下来！给本宫一字不漏地记下来！”我看着那白纸黑字的供状，胸口那股憋屈的邪火才稍稍平息。好，物证有了！
我冰冷的目光扫过下面跪着的每一个人：“本宫不是在杀人，是在给你们活路！不清除这些蛊虫，你们一个都跑不掉！懂吗？”
“皇后娘娘恩德……奴婢们铭记……”一个胆子稍大的宫女抖着声音。
我摩挲着那方温润却又沉重的皇后玺绶，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印在每个人心魂上：
“好好记着，这深宫的规矩，是我定的。再敢伸手，伸哪只，本宫断哪只！”
血腥味浓得散不开。待到天光微熹，庭院中的青石已被冲刷干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只有那浓得化不开的铁锈味，萦绕在鼻端。
“第一步……成了。”我站在殿阶上，吸入冰冷湿润的空气。清洗的代价？我卫子夫付得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