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
我忍够了。
从今天起。
那个温顺隐忍的林静姝死了。
你们欠我的。
我会一笔一笔。
连本带利。
讨回来。
002
凡凡手术后的第三天
苏婉清把家庭电脑密码换了
我盯着屏幕上的密码提示框
“请输入管家权限验证”
笑死
真当自己是女王了
纸质账本全消失了
书架底层只剩灰尘印子
苏婉清端着果盘路过
“静姝找什么呢
要不要嫂子帮你”
她指甲鲜红
像刚掐过什么活物
公公突然中风送医
抢救室外苏婉清哭得撕心裂肺
“爸您可不能有事
这个家全靠您撑着”
转头就对我冷笑
“现在满意了
唯一能给你作证的人废了”
家族群里炸开锅
三叔带头骂我
“静姝就是太闲
整天疑神疑鬼”
苏婉清发语音抽泣
“我累死累活管家
反倒被怀疑”
配图是她红肿的手腕
其实是昨天打麻将搓牌的
深夜两点
我溜进储藏室
苏婉清最近常往这儿跑
总有股纸灰味
废纸箱最底下
一堆没烧完的纸人碎片
手指碰到什么硬物
一枚铜钱从灰里滚出来
边缘沾着暗红色
像干涸的血
对着月光细看
铜钱上刻着生辰八字
苏婉清的
还有她弟弟的
真行
搞邪术连自己都不放过
翻找时碰倒旧鞋盒
哗啦掉出一叠医疗单
三年前婆婆癌症的记录
苏婉清当年哭穷说花了二十万
实际单据加起来才六万三
剩下十四万七
够她弟输多少把牌
窗外突然车灯闪过
苏婉清弟弟的摩托声由远及近
我迅速拍照存档
把一切恢复原状
退回走廊时踩到什么东西
捡起来看
是公公的老花镜片
碎成蛛网状
边缘沾着血迹
卧室传来苏婉清的哼歌声
“钱能通神呀
鬼推磨……”
调子阴冷
像毒蛇爬过后颈
我握紧那枚带血的铜钱
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好嫂子
你最好真的信这些邪术
因为从今天起
我就是你的报应
003
第二天我去敲邻居的门
王阿姨以前最爱拉我说家长里短
今天却隔着门缝摆手
“静姝啊我什么都没看见”
眼神躲闪像见了鬼
窗外摩托车引擎轰鸣
苏婉清弟弟叼着烟斜眼看我
后视镜上挂着新金链子
亮得扎眼
家族群消息炸开
三叔转发精神病院链接
“家人关怀很重要”
苏婉清跟着抹泪
“弟妹压力太大
我会多帮她”
下面齐刷刷点赞
我低头刷着污言秽语
突然在菜市场摔了购物袋
西红柿滚了一地
“钱都没了还买什么菜”
我嘶吼
“手术费都被偷光了”
周围大妈们围上来指指点点
“看吧果然疯了”
苏婉清闻讯赶来
脸上挂着担忧
手却轻松搭在包带上
“静姝别这样
跟我回家”
她嘴角的弧度满意极了
我任由她搀着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