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的石像鬼发出一声不安的低吼，退了两步。
评委席上，一个年长的法师站起身，身体前倾，扶着桌子。
“那是什么？魔像吗？不对，没有任何元素波动的迹象。”
“傀儡术？也不对，没有操控线，也没有精神链接。”
“他们身上……有一股气。我从未见过。”
亚瑟指着那些陶俑，手指在抖。
“装神弄鬼！不过是些土偶罢了！上，给我把它们撕碎！”
石像鬼扇动翅膀，发出一声尖啸，朝陶俑方阵俯冲下去。
我抬起右手，向前一挥。
十名兵俑动了。他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迈着沉重而统一的步伐，迎着石像鬼发起了冲锋。地面随着他们的脚步在震动。
石像鬼冲入阵中，挥舞利爪拍向最前排的一个兵俑。兵俑不闪不避，举起长戈格挡。
“当！”
一声金属撞击的巨响。石像鬼的利爪被弹开，那个兵俑纹丝不动。
与此同时，他左右两边的兵俑，以及后排的两个兵俑，同时将手中的长戈刺出。五个青铜戈头，从五个不同的角度，刺入了石像鬼的身体。
石像鬼的动作停滞了。它低下头，看着自己胸口和腹部的五个窟窿。它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下一秒，它的身体布满裂纹，碎成一地石块。
从冲锋到结束，不过三次呼吸的时间。
十名兵俑收回长戈，重新列成方阵，将戈顿地。
“砰！”
亚瑟呆立在原地，嘴巴张得很大。他的法杖掉在地上。
“不……不可能……我的石像鬼……”
我一步步走向他。我身后的十名兵俑跟随我移动，脚步声整齐如一。
我在他面前停下。
“谁才是垃圾？”
亚瑟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那堆碎石。
“我的……我的石像鬼……”
他重复着这句话。
我转身，十名兵俑随我转身，长戈拖在地上，划出十道平行的直线。我走回观战区，留下亚瑟一个人和他的法杖。
周围的学生自动分开一条路。他们不说话，只是看着我，看着我身后的兵俑。
我走到角落，解除了召唤。十名兵俑化作尘土，散落一地，然后消失不见。
一个穿着讲师长袍的中年人快步走到我面前。
“白起同学，主任要见你。现在。”
主任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我走进去。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正俯身在一张巨大的橡木桌上，桌子中央悬浮着一枚拳头大的魔法水晶。水晶里正在播放影像，正是刚才对决的画面。
石像鬼俯冲，十名兵俑列阵。
老人伸出干枯的手指，点了点水晶。
影像倒回。
石像鬼再次俯冲，兵俑再次列阵。
他一遍遍重复着这个过程。
“请坐。”
他没有回头。
我拉开桌子对面的椅子，坐下。
他又一次倒回影像。
“完美的战术执行。绝对的纪律。没有多余的动作，每一个步骤都为了最终的杀招。这是……艺术。”
他终于直起身，转向我。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亡灵，是没有智慧的低等造物。它们依靠本能和法师的命令行动。可你的造物……它们有战阵，有配合。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
“它们听我的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