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咬了咬嘴唇,突然鼓起勇气,「我想……你要不要来我家住两周?就当……就当给我当『灵感素材』,我想看看『老朋友』平时怎么相处的,说不定就能写出词了。」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提议也太荒唐了,我们虽然是最好的朋友,但毕竟是异性,同居两周算怎么回事?他肯定会拒绝,或者调侃我「为了写歌疯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我甚至能听到他轻轻的呼吸声。就在我准备找个理由圆过去的时候,他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好啊。什么时候开始?」
「啊?」我没反应过来,手指还停在手机屏幕上,「你……你答应了?」
「嗯,」他笑了笑,声音里带了点暖意,「我明天没什么事,早上收拾完东西就过去?对了,你家还有我之前落的那套灰色睡衣吗?有的话我就不用带了。」
「有……有的。」我有点结巴,心里莫名地慌了一下,像有只小鼓在敲。
挂了电话,我看着电脑屏幕上那三行零散的句子,突然觉得,接下来的两周,可能会发生一些不一样的事。
2 同居第一天:熟悉的陌生感,和他相机里的「随便拍拍」
第二天早上九点,门铃响了。
我趿着拖鞋跑过去开门,苏辰站在门口,手里拖着一个灰色的行李箱,那是他大学毕业时我送他的,边角都磕出了小坑,他却一直没换。他穿了件浅米色的卫衣,搭配牛仔裤,脚上是我去年给他买的帆布鞋,白色的,洗得有点泛黄。
「进来吧,」我侧身让他进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帆布包,「我把客房收拾好了,床单是你喜欢的浅蓝色。」
「谢谢。」他把行李箱拖到客房门口,打开,开始慢慢收拾东西。我站在客厅里,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有点不自在。
我家不大,一室一厅,客房其实是书房改的,只有一张小床。平时只有我一个人住,沙发上扔着我的吉他,茶几上放着没洗的咖啡杯,阳台上挂着我的连衣裙,到处都是我的痕迹。现在突然多了一个人,多了他的行李箱、他的相机、他的睡衣,整个空间好像都变得拥挤了,又好像……多了点什么。
「那个,」我清了清嗓子,试图打破这种微妙的气氛,「我们先说好了啊,这两周就是为了我写歌,你别多想,我就是想观察观察『朋友之间的相处模式』。」
苏辰从客房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他的相机,黑色的单反,是他攒了三个月工资买的,宝贝得不行。他听到我的话,笑了笑,眼睛弯了弯:「知道了,林暖老师。我一定好好配合,争取让你早日写出歌。」
他的语气很轻松,我却莫名地松了口气。
中午我们叫了外卖,是常吃的那家湘菜馆。我点了剁椒鱼头,他点了青椒肉丝,还加了一份拍黄瓜。他知道我吃辣容易上火,拍黄瓜解辣。外卖送到的时候,我正趴在茶几上改歌词,他接过外卖盒,默默地把剁椒鱼头上的辣椒挑掉了一半,然后把筷子递给我:「少吃点辣,你上周还说嗓子疼。」
「哦,好。」我接过筷子,心里暖了一下。这种细节,他好像记了很多年。高中的时候,我每次吃泡面都喜欢放双倍调料包,他总会把自己的矿泉水递过来,说:「慢点吃,别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