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了,眼睛里会闪着光,“你一定可以的。”
那段日子很穷,也很平静。我渐渐习惯了家里有个人等我回来的感觉。她会给我准备好热水,会在我画图到深夜时,给我披上一件衣服。
我甚至开始产生一种错觉,我们就像一对真正的小夫妻。
可顾言决的出现,打碎了这一切。
他找到了我的出租屋。
他穿着手工定制的西装,戴着金丝眼镜,斯文败类的模样。他身后跟着四个保镖,将我狭小的空间衬得更加逼仄。
“云歌,闹够了就跟我回家。”他的语气很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舒云歌躲在我身后,身体微微发抖。
我往前站了一步,挡在她面前,亮出了我们的结婚证,“她现在是我的妻子,跟你没关系。”
顾言决的视线落在结婚证上,然后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轻蔑和嘲讽。
“你的妻子?”他像看一个天大的笑话,“小子,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知道你娶了个什么吗?”
他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脸,“就凭你?一个搬砖的穷学生,也配碰她?”
侮辱!赤裸裸的侮辱!
我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
“滚出去!”我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不识抬举。”顾言决脸色一沉,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一边一个架住了我。我拼命挣扎,却像被铁钳夹住一样动弹不得。
顾言决走到舒云歌面前,捏住她的下巴,“跟我走。别逼我动手拆了这只蝼蚁。”
舒云歌的眼泪掉了下来,“顾言决,你放开他!我跟你走!”
“晚了。”顾言决冷笑,“今天,我非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他一拳打在我的肚子上。
剧痛瞬间让我弯下了腰。
“岑寂!”舒云歌尖叫起来。
顾言决没有停手,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我身上。我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意识渐渐模糊。
我只看到舒云歌哭着扑上来,被保镖无情地拉开。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打死的时候,一声苍老而威严的“住手”,像惊雷一样在门口响起。
几个保镖的动作停住了。
我顺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拄着龙头拐杖的老太太,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她穿着一身深色的中式盘扣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锐利如鹰。
顾言决看到她,脸色瞬间变了,“岑……岑老夫人?您怎么会在这里?”
岑老夫人?
我有点懵。我只知道我奶奶家境不错,但从没想过,会让顾言决这样的人都如此忌惮。我爸当年因为婚姻问题跟家里闹翻,已经十几年没联系了。
老太太没理他,径直走到我面前。她浑浊的眼睛在我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落在舒云歌身上。
“你,就是我孙媳妇?”她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舒云歌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老太太的拐杖在地上重重一顿,“我岑家的人,也是谁都能动的?”
顾言决的脸色变得煞白,“老夫人,误会,这都是误会!我不知道他是您的孙子!”
“滚。”老太太只说了一个字。
顾言决连个屁都不敢放,带着他的人,灰溜溜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