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门外沉默了片刻,接着传来皮鞋落地的声响。“告诉她,东西该交出来了,别等我们亲自来取。”男人丢下这句话,脚步声渐渐远去。

江晚“砰”地关上房门,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陈默蹲下身扶她,触到她的后背全是湿冷的汗水。

“他们是谁?”陈默的声音沉得像冰,“‘东西’指的是什么?”

江晚闭着眼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却始终不肯多说一个字。

陈默知道再问下去也徒劳,只能先将她扶到沙发上坐下。看着江晚蜷缩在沙发角落、瑟瑟发抖的样子,他心里又气又疼。气她的隐瞒,更疼她的无助。

趁江晚平复情绪的间隙,陈默走进了书房。那个樟木箱依旧摆在书桌角落,黄铜锁扣在阳光下泛着冷光。他绕到书桌另一侧,仔细打量着锁孔——是常见的弹子锁,或许能用工具撬开。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陈默就立刻付诸行动。他翻出工具箱里的细铁丝,小心翼翼地插进锁孔。指尖传来轻微的触感,他屏住呼吸调整角度,突然听到“咔嗒”一声轻响,锁开了。

木箱盖带着樟木的清香缓缓打开,里面铺着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几件旧物:一本泛黄的相册、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盒,还有一叠折叠整齐的信件。

陈默先拿起相册,扉页上贴着一张老照片——年轻的江晚抱着一个婴儿,站在医院的走廊里,笑容温柔。翻到后面,照片渐渐多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身影,他穿着白大褂,眉眼和江晚有几分相似,应该是她的父亲。可所有有这个男人的照片,面部都被人用刀片划得支离破碎。

他放下相册,打开那个铁盒。里面没有贵重物品,只有一枚褪色的护士胸针,还有一张泛黄的医疗事故鉴定书。鉴定书的日期是十年前,患者姓名被涂抹了大半,只能看清“……药物过敏致死”的字样,而负责人一栏,赫然写着江晚父亲的名字。

陈默的心头猛地一震。他拿起那些信件,信封上没有寄件人地址,只有“致晚晚”三个字。拆开其中一封,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你父亲的事不是意外,他们是故意的……那个组织还在找当年的证据,你一定要藏好……”

信件写到一半突然中断,后面是杂乱的划痕,像是写信人遭遇了突发状况。陈默快速翻看其他信件,内容都断断续续,却反复提到“组织”“证据”“医院”几个词。

“你在干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江晚的尖叫。陈默回头,看见她脸色煞白地站在门口,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愤怒。她冲过来一把合上木箱,死死护在怀里:“谁让你看的?!谁让你撬锁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陈默站起身,指着木箱,“你父亲的医疗事故、那些信件、门外的人,还有你去精神科就诊,这一切到底有什么关联?”

江晚看着他,眼泪突然决堤。她抱着木箱缓缓蹲下身,声音嘶哑:“那不是医疗事故……是谋杀。他们杀了我爸爸,现在还要杀我……”

5 尘封的“意外”

“谋杀”两个字像重锤砸在陈默心上,他愣在原地,看着蹲在地上痛哭的江晚,耳边嗡嗡作响。医疗事故鉴定书上的字迹、照片里被划烂的人脸、信件中零碎的警告,瞬间在脑海里串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