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发丝硬了,泛着毒光,像条银蛇。
今晚谢天禹喝多了,酒气熏天,踉跄着去茅房。
我跟在后面,影子贴在墙根下,心跳如擂鼓。
他解开腰带,哗啦啦响。
那玉佩晃荡着,离夜壶就差三寸。
我指尖一弹,发丝飞出去,缠住玉佩扣环。
一扯,悄无声息。
玉佩掉进夜壶里,扑通,闷响。
混在尿声里。
根本没人在意。
谢天禹系好裤子走了,哼着小曲。
根本不知道丢了命根子。
我扑到夜壶边,恶臭扑鼻。
可我没犹豫,伸手就掏!
尿水溅到脸上,热的,骚的,别提多恶心。
可我摸到那玉佩了,虎符的一瓣,冰凉。
我攥住继续往上捞,突然掌心剧痛,像被烙铁烫穿。
断魂香发作了,透过尿水还在毒我。
血洞炸开,蜂窝状,密密麻麻的痛,钻心。
不过这痛比我血海深仇之痛,差远了。
我眼前发黑,差点栽进尿桶里。
但不能松手,死也不能松。
虎符捞出来了,沾着尿和血。
它在我掌心嘶嘶作响,腐蚀着我的肉。
我笑了,真笑了。
把血抹在脸上,温热的,腥气的,像涂胭脂。
我攥紧虎符,痛得浑身发抖,却笑得像个疯子。
夜壶里的尿水还在晃荡,映着我滴血的脸。
谢天禹,你等着!
五
我得到了三瓣虎符,可凭一己之力,终究无法扳倒谢天禹。
我想找个帮手,打算和“鬼医”结盟。
可我竟然喜欢上了“鬼医”。
裂心蛊,这名字真贴切,像有根丝线缠在心上。
一头连着我,一头连着“鬼医”。
情绪一动那丝线就勒紧一分,胸口多道血线。
心被绞成八瓣。
谢天禹下的蛊。
这老狗就爱看人互相折磨。
难不成他认出我了?
“鬼医”还在装,装落魄琴师、神仙大夫、武林高手,身份多面。
可我知道他是谁了,当朝六皇子。
那个该死的“废物”六皇子,
我得逼他承认,但不能触发蛊。
难,比刀尖跳舞还难。
我盯着六皇子泡茶的手,骨节分明,稳得不像话。
可我知道他也心乱,每次我靠近,他胸口就微微起伏。
蛊丝在抖,我拔出琵琶弦,锋利的,能割喉的那种。
当着他面,我划破指尖,血珠冒出来,红得刺眼。
他瞳孔一缩。
[你……]
我没理,把血滴进他茶盏里,混着茶叶打旋。
血里有忘忧草,微量。
能麻翻蛊丝一会儿就一会儿。
他盯着那杯茶,没动,眼神暗沉。
[什么意思?]
药效发了,我能感觉心口一松。
那根勒着的线软了,我倾身靠近,嘴唇贴在他耳边,气息喷在他颈侧。
他僵住了。
[殿下。]
我声音压得低,像毒蛇吐信。
[合作还是陪葬?]
他猛地抬眼,眼底震惊炸开,伪装碎得干干净净。
[你怎敢——]
话音未落,胸口剧痛炸开!
忘忧草只能止痛,止不住心动。
蛊丝疯了般绞紧,嗤啦,两人衣襟同时裂开。
胸口迸出一条血线,从心口直拉到锁骨,血珠溅出来,烫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