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微凉，带着一丝雪的寒意，却激得凌澌皮肤下的血液轰然奔涌，烧起一片燎原之火。
那手指用了点力，强迫他抬起了头，彻底暴露出发烫的脖颈和滚动的喉结。
玄尘子凝视着他，眸色深得像是蕴满了墨汁的夜。
“清寂观的小道士…”他低语，声音揉碎了风雪，带着一种缠绵的残酷，“学了些皮毛，就以为能看住我了？”
凌澌呼吸一窒。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
那些他自以为隐秘的观察，那些系统发布的、他严格执行的“引导任务”……在他眼里，是不是从头到尾，都是一场滑稽的表演？
巨大的失控感如同冰水兜头淋下，却反而浇沸了某种深埋的、连系统都无法监测的疯狂。
玄尘子俯身，微凉的唇瓣近乎贴合着他的耳廓，每一个字都像是最锋利的刀尖，慢条斯理地剐蹭过他最后的理智。
“狐狸养大的崽…”
“骨子里淌的是谁的血，染的是谁的气味…”
“你难道…真的感觉不到么？”
最后那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道裹着蜜糖的惊雷，在他颅腔内轰然炸开。
【…滋…检测到…高维…能量…入侵…系…统…】断断续续的杂音试图重组，却最终湮灭无声，仿佛被某种更古老、更强大的存在彻底抹除。
凌澌猛地闭上了眼。
再睁开时，里面所有属于“系统执行者”的冷静与权衡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一片被逼到绝境的、赤红的暗潮。
他不再试图挣脱那只锁住命门的手，反而猛地向前倾身！
这个动作出乎意料，甚至像是主动将最脆弱的咽喉更送向对方的指尖。
玄尘子细长的眉梢极其轻微地挑动了一下。
就在这瞬息之间，凌澌被放开的那只手快如闪电般探出，不是攻击，不是推开，而是狠狠攥住了玄尘子胸前那片血红的衣襟！
力道之大，指节瞬间绷紧发白，几乎要撕扯开那华贵的衣料。
他仰着头，雪光落在他急剧起伏的胸膛和那双骤然烧起幽暗火焰的眼睛里。
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以下犯上的狠戾：
“那你…现在…又想如何？”
“把我这身道袍剥了？”
“还是…把这十八年你亲手刻进来的清规戒律…”
“一根根，抽出来？”
风雪似乎都在这一刻凝滞。
玄尘子眼底的幽焰骤然爆开，他扣在凌澌命门上的手指，忽地由钳制转为一种缓慢的、近乎狎昵的摩挲。
沿着剧烈跳动的脉搏，一点点向上。
他低笑起来，声音喑哑，裹挟着浓重的、令人神魂颤栗的妖异与满足。
“聪明。”
“那就…”
“从第一根开始。”
5
那声“聪明”裹着低哑的笑意，尚未在冰冷的空气里散尽，凌澌攥紧红色衣襟的手便是一空。
眼前血色身影微晃，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扣在他命门上的手倏然松开，下一秒，却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猛地钳住他的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