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呵，”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下子炸毛站起来，“以前他妈的有谁认识我林霄？幸福？温暖？能当饭吃吗？能换钱吗？别他妈天真了小琳！这个世道，就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争吵像往常一样，不了了之。她死死咬着嘴唇，没再说话，转身摔门进了卧室。那“砰”的一声，像砸在我心口上。我颓然倒回沙发，抓起桌上的半罐啤酒一饮而尽，然后像条死狗一样躺着，漫无目的地刷着手机。屏幕的光映着我麻木的脸。就在我几乎要滑进睡梦的时候，手指无意间点进了一个需要翻墙才能登陆的、极其隐秘的美食暗网论坛。一条标题被特殊符号加密过的帖子，突兀地跳进了我的视线——
【终极味觉挑战：清醒脑花。品尝者，将窥见食物灵魂的颤栗。警告：后果自负。】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然后疯狂地跳动起来。
那帖子像伊甸园里那条蛇，对我发出致命的诱惑。里面没有图片，只有一段用冷静克制笔触写成的描述，字里行间却充满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吸引力。它说这道“清醒脑花”选用的是经过特殊基因编辑和营养调控培育的羊脑，在一种极致的低温活体烹饪技法下，能最大程度保持脑组织的神经活性，食客将体验到前所未有的味觉层次，甚至……可能产生触及灵魂的幻觉。
下面的评论区全是匿名的惊叹、质疑和顶礼膜拜，但没有任何人敢公开承认自己尝试过。
我彻底着魔了。接下来几天，我像疯了一样研究这个“清醒脑花”，到处搜索相关的只言片语，整个人魂不守舍。小琳察觉到了我的异常，她看着我布满血丝的眼睛和越来越兴奋的状态，脸上担忧的神色越来越重。有一次，她趁我上厕所，想把我电脑上的论坛页面关掉。
“林霄！你醒醒！别再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我看着害怕！”她声音带着哭腔。
我冲出来，一把推开她，眼睛瞪得溜圆，里面全是血丝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光：“你懂什么！这是机会！天大的机会！只要做成这个直播，我们就能彻底翻身！再也不用看人脸色，再也不用担心明天没饭吃！你明白吗？”
她被我推得一个踉跄，靠在墙上，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陌生，眼泪就那么无声地往下流。那一刻，我心里抽痛了一下，但那股想要抓住“机会”的狠劲立刻把这丝心痛压了下去。我不能回头，回头就是万丈深渊。我像着了魔一样，按照帖子里的指示，给一个加密邮箱发了信，整个过程隐秘得如同在进行一场非法的毒品交易。
对方的回复很慢，措辞冰冷得像机器，没有一丝人类的情感。他们提供了一个海外银行的匿名账户，要求先支付一笔几乎是我们所有积蓄的定金钱，并保证特殊的“食材”会通过绝对可靠的隐私冷链送达。
把钱转出去的那一刻，我的手抖得厉害，冷汗浸湿了后背。那几乎是我和小琳省吃俭用存下来的所有钱。小琳知道后，和我爆发了相识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你疯了！林霄！那是我们所有的钱！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鬼东西！”她哭喊着，把桌上的杯子扫到地上，碎片溅了一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