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钱已经花了,预告发出去了,小琳也走了。我还有什么可失去的?放弃,就意味着我承认自己彻底失败了,承认我过去的坚持和现在的疯狂都是一个笑话。我不能输,我输不起。恐惧最终被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孤注一掷压了过去。
直播当晚,我给自己灌了半瓶劣质威士忌,才勉强把狂跳的心脏和颤抖的手稳住。打开专业的补光灯和摄像头,我的脸在强光下惨白得像刚从坟墓里爬出来。
“兄弟们,晚上好。今晚,不看美食,不看猎奇,”我对着镜头,努力挤出一个扭曲的笑容,声音因为酒精而有些飘忽,“今晚,饕餮林带你们……见识点真东西。触碰一下,味道的边界。”
我像举行某种邪恶仪式的主教,庄重而缓慢地打开冰箱,取出那个特制的、带着干冰雾气的保温箱。打开箱盖,里面是一个透明的无菌容器,盛放着微微颤动着、呈现出一种诡异粉白色的脑组织。即使隔着屏幕,那生命的质感也清晰得令人不适。
弹幕瞬间爆炸,密集到完全看不清画面。
【我操!真来了!】
【这啥啊?看着好恶心!】
【牛逼!!!!!】
【报警了!真的报警了!】
【超火刷了!林哥快开始!】
我深吸一口气,按照神秘卖家提供的、精确到秒的“食谱”开始操作。低温油煎,精准控温,淋上特制的、散发着奇异香气的酱汁。整个过程,我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那粉白色的脑组织在受热时在轻微地收缩、跳动。我对着麦克风,用一种近乎癫狂的虔诚,描述着每一个步骤,渲染着那种神秘莫测的氛围。
最后,到了最关键的时刻。我用一把小巧的银勺,小心翼翼地舀起一小块依旧保持着颤巍巍状态的“清醒脑花”,在无数屏幕前观众的注视下,缓缓送入了口中。
那一刻,时间仿佛真的静止了。
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复杂味道猛地在我舌尖炸开!首先是极致的、前所未有的鲜甜,像把世界上所有的美味浓缩到了极点;但紧接着,一股强烈的、带着铁锈味的金属腥气翻涌上来;最后,像有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电流,从我的舌尖猛地窜起,沿着神经直冲头顶!我的视野边缘开始闪烁彩色的光斑,耳朵里响起细密的、类似无数昆虫同时振翅的嗡鸣声。
“啊……”我控制不住地发出一声呻吟,那声音里混杂着极致的痛苦和某种扭曲的快感,整个人僵在椅子上,瞳孔都有些涣散。
直播间彻底疯了,打赏的特效像烟花一样连续不断地炸开,几乎卡死了服务器。我成功了!我站在了流量的巅峰,我做到了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几秒钟后,我强行从那种诡异的体验中挣脱出来,对着镜头,露出一个疲惫却得意洋洋的扭曲笑容,开始用夸张的言辞描述那“通灵”般的味觉体验,吹嘘着自己征服了味觉的无人区。我把之前的阻碍、恐惧、小琳的眼泪,全都抛在了脑后。
我以为我成功地在地狱的边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