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什么啊?雅姐,你最近不就在暗示我吗?给我机会?”池跃的脸凑得很近,炽热浑浊的呼吸喷在漆雅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酒味,“我都懂……别装了……”他声音含糊,带着不容置疑的欲望和蛮力。
“我没有!你误会了!放开我!池跃!”漆雅惊恐地尖叫,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用尽全身力气踢打,但狭窄的空间让她根本无法施展。男人的身体沉重地压下来,像一块冰冷的巨石,碾碎了她最后一丝侥幸。
布料被撕扯的刺啦声。绝望的呜咽被堵在喉咙里。车窗外,只有梧桐树叶在夜风中发出沙沙的轻响,冷漠地旁观着车内发生的一切。冰冷刺骨的真皮座椅贴着她裸露的皮肤。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来电显示跳动着两个冰冷的字——钟凛。一遍,又一遍。震动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嗡嗡作响,像催命的鼓点,敲打着漆雅的耳膜,也敲打着她彻底崩溃的神经。
第3章
钟凛站在漆黑的客厅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城市的光晕隐隐透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浓重的阴影。他维持这个姿势站了很久,像一尊冰冷的石雕。
墙上的挂钟指针,已滑过凌晨一点。
他回到家时,屋里空空荡荡,冰锅冷灶。拨打漆雅的电话,从最初的无人接听,到后来变成了“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一种冰冷的、不祥的预感,像毒蛇一样缠绕住他的心脏,慢慢收紧。
他烦躁地拿起桌上半空的玻璃杯,想喝水。手指刚碰到杯壁——
“砰啷!”
一声脆响!杯子失手滑落,砸在坚硬的地砖上,瞬间粉身碎骨!冰冷的液体混着玻璃碎片,在脚边四溅开,像一滩碎裂的、肮脏的月光。
钟凛没动,甚至没低头看一眼。他只是死死地盯着地上那片狼藉,胸口剧烈起伏。那双总是沉静的眼眸深处,有什么东西正一点点冻结,然后,裂开蛛网般的纹路。那里面翻涌着的,不再是焦灼的担忧,而是某种更沉、更黑、更尖锐的东西,在无声地淬炼成形。空气里弥漫着水渍、酒精(或许是残留的清洗剂味)和玻璃碎片冰冷的死亡气息。
第二天是周六。临近中午,漆雅才失魂落魄地推开家门。眼睛肿得像核桃,脸色是死灰的惨白,脚步虚浮,仿佛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她身上还穿着前一天那套被揉皱的衣服,散发着一种混杂着绝望和廉价香水残留的、令人窒息的气味。
客厅亮着灯。钟凛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本摊开的书,但目光根本没落在字上。听到开门声,他缓缓抬起头,看向门口。
四目相对。
漆雅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避开他的视线,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挤不出来。巨大的恐惧和羞耻感瞬间攫住了她,几乎让她窒息。她只想立刻钻进卧室,把自己埋起来。
“回来了?”钟凛的声音响起,异常平静。平静得像暴风雨前死寂的海面。
漆雅身体一颤,不敢看他,胡乱地“嗯”了一声,声音嘶哑得厉害,像砂纸摩擦过木头。她低着头,脚步匆匆地往卧室方向挪,只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平静。
“玩得开心吗?”钟凛的声音不高,语调甚至没什么起伏。但每一个字,都像淬了冰的针,精准地刺进漆雅摇摇欲坠的神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