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牵着，像牵着一条狗，走出祭坛。
殿外的广场上，黑压压的信徒跪了一地。
他们看见苏洛依，爆发出狂热的山呼。
“圣女庇佑！圣光永存！”
而他们的“神”，正牵着我这条“狗”，踩着所有人的尊严，走上高台。
屈辱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我被迫跪在她的脚边，接受着所有信徒或同情，或嫉妒，或狂热的注视。
苏洛依抚摸着我的头，声音透过扩音的圣器，传遍整个广场。
“看，这是神赐予我的第一个仆人。”
“他将永远与我同在，见证神迹的降临。”
我的指甲深深陷入掌心，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
我输了。
输得一败涂地。
2.
我被软禁在圣殿最华丽的房间。
这里曾经是接待最尊贵客人的地方，现在成了我的囚笼。
房间与苏洛依的寝殿仅一墙之隔。
她对我进行着全天候、无死角的监视。
吃穿用度极尽奢华，食物是末世里最珍贵的鲜肉和蔬菜，衣服是末世前顶级品牌的高定。
可我连一丝喜悦都感受不到。
因为房间所有的窗户，都被闪烁着微光的圣纹彻底封死。
这里就是一个 gilded cage，一座金丝铸造的牢笼。
苏洛依会亲自喂我吃饭。
她用银质的勺子舀起肉糜，吹凉了，送到我的嘴边。
“张嘴。”
我面无表情地张开嘴，机械地咀嚼、吞咽。
她会为我沐浴。
温热的水流过我的身体，她的指尖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擦过我每一寸肌肤。
她的动作温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但我能感觉到，她的视线充满了审视和不加掩饰的占有。
我开始伪装顺从。
她说什么，我便做什么。
她要我笑，我便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
她要我抱她，我便伸出双手，环住她纤细的腰。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她摆布。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放松警惕，我才有机会找到逃跑的可能。
在伪装的日子里，我通过细致的观察，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
苏洛-依对她的“白月光”叛教者——楚风，有着异乎寻常的容忍。
楚风是圣殿建立初期的核心成员，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公开叛教，成了苏洛依口中“迷途的羔羊”。
我好几次看到，苏洛依在夜深人静时，独自看着一张楚风的照片发呆。
照片上的少年桀骜不驯，笑容张扬。
她甚至会在信徒面前，流露出对楚风“背叛”的痛心和惋惜，那神情，完全是一个被辜负的恋人。
我抓住这一点，决定进行一次试探。
那天，她又在为我整理衣领。
我故意用一种向往又落寞的语气开口。
“外面的天，应该很蓝吧。”
她的动作一顿。
我继续加码，用一种看似体贴的口吻说。
“你不用管我，你应该去把他找回来。”
“我只是个仆人，不该……不该占着你的位置。”
话音刚落，空气瞬间凝固。
苏洛依的脸色变得冰冷。
下一秒，灵魂深处的剧痛再次袭来。
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
我疼得跪倒在地，浑身抽搐，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蹲下来，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