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她的声音低得像梦呓，“这三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想？
怎么可能不想。
每一个加班到深夜的晚上，每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凌晨，每一个看到别的情侣在街头拥吻的瞬间，我都在想她。
想得快要发疯。
但我不能说。
我的骄傲，我的自尊，不允许我在她面前示弱。
我偏过头，避开她灼热的视线，声音嘶哑：“白总，时间不早了，你该休息了。客房在那边，床单被套都是新的。”
我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
空气仿佛凝固了。
过了许久，久到我以为她会转身离开，却听到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好。”
她直起身，没有再看我，径直走向我指的那个房间。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才敢大口地呼吸。
我颓然地靠在沙发上，抬手覆住自己的眼睛。
手心一片滚烫。
那一夜，我失眠了。
客厅的沙发并不舒服，但我不敢回自己的卧室。
我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隔壁房间里，住着我的妻子。
这个认知，让我既甜蜜又煎熬。
我能听到她偶尔翻身的细微声响，能想象出她此刻正躺在床上，穿着我的T恤，身上散发着我的味道。
这种想象，几乎要把我逼疯。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等我再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空气中，飘着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气。
我猛地坐起身，看向厨房的方向。
白瑶正系着我那件有些滑稽的粉色小熊围裙，站在灶台前。她似乎听到了动静，回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浅浅的笑。
“你醒了？我煮了粥，还煎了鸡蛋。”
晨光中，她的笑容干净又温暖，像极了三年前，我们刚结婚时的样子。
那时候，她还没有完全接手盛华，我们有过一段短暂的，像普通夫妻一样的日子。
她会为我洗手作羹汤，我会在她累的时候为她捏肩。我们会在周末一起窝在沙发上看老电影，会因为一点小事斗嘴，然后又在亲吻中和好。
那段时光，是我这三年来，支撑我走下去的唯一慰藉。
“你怎么……”我开口，声音有些干涩，“你怎么知道冰箱里有食材？”
“我猜的。”她把煎好的荷包蛋盛进盘子里，端到餐桌上，“我知道你一直有早上喝粥的习惯。”
我的心，又一次被重重地击中。
原来，她还记得我的习惯。
我默默地走到餐桌前坐下，看着眼前的白粥和荷包蛋。
很简单的早餐，却让我眼眶发热。
白瑶在我对面坐下，把一小碟酱菜推到我面前。
“尝尝看，不知道还是不是你喜欢的味道。”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
米粒软糯，温度正好。
是我熟悉的味道。
“白总真是多才多艺，”我压下心头的悸动，故意说，“不但能管好上万人的公司，还能下厨做饭，林少真是有福气。”
白瑶拿着勺子的手顿住了。
她抬起头，静静地看着我，眼神里有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