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姜凝？”他的声音很冷，没什么情绪。
我睁开眼，仰头看着他。“是我。”
“十个亿？”他嘴角扯了一下，像是在笑，但眼里全是嘲讽。“小姐，国金中心的安保，看来需要加强了。”
“你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叫保安。”我坐直了身体，看着他的眼睛。
“我给你三分钟。”他看了眼手腕上的百达翡丽。
“不用三分钟。”我说，“一分钟就够了。”
我从实验服的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起来的A4纸，递给他。
那是我的核心实验数据报告的最后一页。上面有一张菌群分裂的最终形态图，和一个根据分裂效率推算出的能量转化公式。
裴川没接。
“陈景明的发布会，你看了吧？”我问。
他眉梢动了动。“所以？”
“他公布的技术，叫‘ZN2菌群的生物质能源转化’。他说，能量转化率，可以达到百分之四十二。这个数据，已经颠覆了现有市场上的所有技术。”
裴川不置可否地看着我。
“但他那套技术，有两个致命缺陷。”我竖起两根手指，“第一，ZN2菌群的分裂周期超过四十八小时，成本极高，根本无法量产。第二，这个菌群在转化过程中会产生一种强腐蚀性的副产品，对任何储能设备都是毁灭性的。”
裴川的眼神，终于有了一点变化。
“你怎么知道？”
“因为那套狗屁理论，是我一年前就淘汰掉的垃圾。”我一字一句地说，“他偷了我的东西，但他只偷到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在我这里。”
我把手里的A4纸，又往前递了递。
“我手里的，是ZN3菌群。分裂周期，十二小时。能量转化率，百分之七十。无任何有害副产品。可以适配市面上所有锂电池结构，让续航能力，提升至少五倍。”
“手机、新能源车、甚至航空航天。”我看着他，“裴总，你告诉我，这个技术，值不值十个亿？”
裴川沉默了。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像要把我看穿。
大堂里很安静，我能听到他手腕上那块名表，秒针走动的声音。
过了足足半分钟。
他终于伸出手，从我手里，拿走了那张纸。
他低头看着纸上的公式和图谱，镜片后的眼睛，越睁越大。
他不是生物学的专家，但他是个顶级的投资人。
他看得懂数字。
看得懂百分之七十，和五倍，这两个数字背后，代表着什么。
那是一个全新的，万亿级别的蓝海市场。
又过了半分钟，他抬起头。
“跟我来。”
他转身，朝电梯走去。
我知道，我赌赢了。
3
裴川的办公室在顶楼。
整面墙的落地窗，能俯瞰半个城市。
他把我那张皱巴巴的A4纸放在一张看起来就很贵的实木办公桌上，然后坐在我对面，给我倒了杯水。
“你的要求。”他开门见山。
“我要成立一家新公司，我占股百分之五十一，技术入股。”我说，“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你拿去找钱。我需要一个顶级的实验室，最好的人，最快的速度，把这个技术，变成产品。”
“百分之五十一？”裴川笑了，“姜小姐，你胃口不小。你知道百分之五十一的绝对控股权，意味着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