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贾的独女突然失踪,他悬赏千金寻女,
却在黑市买回一个“替身”丫鬟,日夜盘问她下落。
丫鬟哭诉:“小姐被仇家掳走,我亲眼见她被卖入青楼。”
商贾怒火中烧,带人灭了仇家满门,却在青楼找到“女儿”的尸体,痛不欲生。
真相浮出:丫鬟就是我,他的亲女,我自导自演失踪,只为试探他是否真心。
灭门后,他悔悟跪地,
我现身揭秘——仇家是我雇的演员,这场戏是为报他当年卖妹求财的恨。
最后竟发现,尸体是假的,
我早已远走高飞,留他孤独终老。
01
我最后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
镜沿蒙着的薄灰映出半张脸,像极了三年前那个红棉袄的小姑娘。
“晚儿,梅花开了,绣朵半朵的吧。”妹妹林月的声音还在耳边,带着奶气的尾音。
我攥紧了掌心的银簪,簪子上的梅花纹硌得肉生疼。
三年前,父亲林万贯把她裹在红棉袄里,塞进牙婆的竹篮时,也是这样的眼神——像看一件即将脱手的货物。
我转身,把字条铺在书案上。笔尖蘸着朱砂,在末尾画了半朵梅花。
“爹,”我在心里说,“您找的‘被掳走的女儿’,就在这半朵梅花里。”
丫鬟春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我迅速将字条和妹妹的绣帕塞进袖中。绣帕角上的半朵梅花,和我刚画的一模一样。
“小姐,该睡了。”春桃推门进来,她的影子在烛火里晃成一团模糊。
我扯出一个温顺的笑:“知道了,你先回吧。”
春桃走后,我用银簪撬开书案下的暗格。里面果然有个油布包,里面是妹妹的卖身契——字迹被水洇过,“林月”二字已经发黑。
“这是你欠我的,爹。”我低声笑,眼泪却砸在契书上。
我把字条压在烛台底下,又用簪子别住暗格,确保父亲能发现。最后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自己,我翻身跳上后窗。
月光从云缝里漏出来,照得墙头泛白。
我踩着窗沿往下跳,落地时膝盖磕在青石板上,疼得我龇牙咧嘴。
“小姐!”
身后突然传来声音,我猛地回头——是管家老忠。
他手里举着盏灯笼,昏黄的光映着他花白的鬓角。
“老忠叔,您怎么在这?”我故意装作惊慌。
老忠咳嗽了两声,把灯笼往我这边挪了挪:“大小姐,您爹……他刚翻了您的妆匣。”
我的心跳骤然停了半拍。
“他看到什么了?”
“什么都没看到。”老忠避开我的眼睛,“但他好像在找您房里的那个……银线绣的半朵梅花。”
银线?是妹妹教我绣帕时,不小心缠在手上的那根。
我攥紧绣帕,指尖的血珠渗进布料。
“叔,谢谢您。”我转身,“我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老忠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他的掌心很烫:“大小姐,您爹……他不是坏人。”
“是吗?”我冷笑,甩开他的手,“他把我妹妹卖进醉春楼的时候,怎么不说他是好人?”
老忠的脸瞬间惨白。
我不再理他,翻墙而出。
后巷的风裹着寒气,吹得我打了个哆嗦。
我数着墙头上的砖缝,像数着父亲当年卖妹妹时的每一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