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申请了外观专利,以防万一。
祝您好运。
赵鸿宇”
我浑身发冷。
他不仅仿制了。
他还抢先申请了专利?
这意味着,我们再用乐乐的画,甚至可能被告侵权?
“无耻!”我气得发抖,把那个箱子狠狠踢到墙角。
廉价的手机壳散落一地。
陈伯捡起一个,看了看,眉头紧锁。
“这漆色……不对。料子更不对。”
他摇摇头,“糟蹋东西。”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供应商。
“沈老板啊,不好意思,上次谈的那批大漆……不能给你们了。”
“为什么?我们合作这么多年了!”
“这个……有人出了更高的价,包圆了。我也没办法。”
他匆匆挂了电话。
紧接着,又一个电话进来。
是之前联系好的一个展览方。
“沈女士,非常抱歉,下个月的非遗展,你们的展位可能……需要调整一下。”
“调整?调整到哪里?”
“呃……角落的一个很小的位置。或者……下次再合作?”
我没说话。
对方沉默了一下,压低声音。
“沈小姐,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上面有人打招呼,要‘照顾’一下你们工坊。”
电话被挂断。
我站在原地,手脚冰凉。
赵鸿宇,他来了。
不再是诱惑,而是赤裸裸的打压。
断原料,断渠道,抢版权。
他要逼死我们。
8
阿明慌慌张张跑进来。
“心姐!不好了!外面来了几个人,说是市场监管的!”
“说我们无照经营、消防不合格,要检查!”
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们的证照齐全,消防也年年过关。
这分明是来找茬的。
几个人板着脸走进来,这里指指,那里戳戳。
开出几张整改通知书,理由牵强得可笑。
工坊被迫暂时停业。
晚上,我抱着膝盖坐在黑暗里。
看着被封条贴住的工坊大门。
绝望像潮水一样淹没我。
也许苏曼是对的。
我斗不过他。
我守不住爸爸的工坊。
也护不住乐乐。
乐乐似乎感受到我的情绪,乖乖靠在我身边,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角。
他今天一整天,没有画一笔画。
我的小太阳,好像熄灭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
然后是轻轻的敲门声。
“心丫头?”是陈伯的声音。
我打开门。
陈伯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站在外面。
“还没吃吧?给你下了点面。”
我看着陈伯花白的头发,鼻子一酸。
“陈伯,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也许当初卖了,对大家都好。”
陈伯把面塞到我手里,叹了口气。
“丫头,记得你爸临走时说什么吗?”
我点点头,喉咙发紧。
“他说,工坊可以没,但沈家的脊梁不能弯。”
“漆器这东西,三分靠手艺,七分靠心气。”
“心气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指了指被封的门。
“这点风雨,算个啥?”
“当年你爷爷那辈,兵荒马乱都没丢了手艺。”
“咱们还能让一个穿西装的给吓趴下?”
他蹲下身,摸摸乐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