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白眼神一凛：“新世界商场？又是那儿？”
“什么叫又是那儿？”
“我最近在帮一个安全论坛的朋友分析一些数据，”老白压低了声音，“最近几个月，全市上报了好几十起‘睡眠瘫痪’伴幻觉的个案，求助者都提到事发前后感觉异常。我顺手追踪了一下，发现他们的电子设备，手机或者平板，都曾经在事发前连接过新世界商场的公共WiFi！”
我后背升起一股寒意。
老白继续操作电脑：“我顺着WiFi热点追踪到一个隐藏极深的恶意程序，命名很怪，叫‘Karma.apk’。但这玩意邪门得很，每次我试图捕捉或者破解它时，它的代码就会……就会变成一堆乱码，不，不是乱码……”
他把屏幕转向我。屏幕上不再是代码，而是一张张文件，似乎是某种古籍的电子扫描版，上面是竖排的繁体汉字和一些古怪的音译词。
“是《缘起经》，”老白吐了口气，表情像是见了鬼，“佛经！每次快要追踪到核心，代码就变成这玩意儿！就像有东西在故意嘲弄我，或者……根本不想被人类的技术理解和破解！”
“Karma……”我喃喃自语，这个词有“业”的意思。
忽然，我猛地想起那条短信的乱码内容：“4A6F696E2074686520636972636C65”。我之前一直心神不宁，没静下心思考。这看起来太像十六进制编码了。我随手拿起笔，在便签纸上尝试转换。
4A6F696E = J o i n
20746865 =t h e
636972636C65 = c i r c l e
Join the circle？
加入循环？还是……加入这个“圈”？
什么圈？业的循环？
我的头皮一阵发麻。
“老白，能再帮我查个时间点吗？”我声音有些干涩，“查一下三年前，新世界商场有没有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尤其是……和跳楼、自杀或者救援有关的。”
老白看了我一眼，没多问，手指再次飞舞。几分钟后，他停了下来，表情变得极其古怪：“你小子……是不是知道什么？三年前，新世界商场天台，确实有个男人因为投资失败想跳楼，后来被一个路过的小姑娘给劝下来了。那姑娘好像自己也……情绪不太稳定，但最后还是她把那人拉回来了。新闻当时报过，但用了化名。”
他调出了一份模糊的旧新闻截图，又黑进了某个需要权限的数据库（我猜是医疗记录），屏幕上一份文档一闪而过。
“劝下跳楼者的女孩……叫苏晚。她的心理咨询档案记录显示，她那天去商场天台……本身也是因为抑郁症复发，产生了轻生念头。结果她看到那个比自己更绝望的男人，反而鼓起勇气救了他。”
我如遭雷击，浑身冰冷。
三年前？苏晚？商场天台？
我颤抖着手指，翻找自己的旧手机（我还留着大学时的手机当备用机），在云备份的日程记录里疯狂搜索。三年前，那个时间点……找到了！
那天，我确实在新世界商场！我去那里参加一场编程马拉松比赛！比赛进行到一半，我收到了一条空白短信！我当时以为是骚扰信息，随手就删掉了！根本没在意！
时间、地点、人物……所有散落的珠子，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串了起来。
我，苏晚，徐薇薇，空白短信，三年前的救援，现在的“鬼压床”，诡异的程序，佛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