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之，你以为你赢了吗？
游戏，才刚刚开始。
2
第二天清晨，天还没亮，柳莺莺就来了。
她穿着一身素净的衣裳，头发也只是简单地挽了个髻，脸上未施粉黛，看起来楚楚可怜。
「姐姐安好。」她跪在地上，给我奉茶。
我没有接，只是端坐着，慢悠悠地用着我的早膳。
碧月站在我身后，也是一脸冷漠。
茶水的热气渐渐散去，柳莺莺举着茶杯的手开始微微颤抖。
她的脸色也越来越白。
我吃完最后一口粥，用帕子擦了擦嘴，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妹妹这茶，是想让我喝冷的吗？」
柳莺莺身子一颤，连忙磕头：「姐姐恕罪，莺莺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冷笑一声，「那就是有意的了？看来妹妹是不服我这个正妻的管教啊。」
「莺莺不敢！」她吓得花容失色，连连磕头，「莺莺再也不敢了。」
「不敢就好。」我端起她重新换上的热茶，轻轻吹了吹，却没有喝，而是直接递给了碧月，「赏你了。」
碧月接过茶杯，毫不犹豫地将茶水泼在了地上。
柳莺莺的脸，白得像一张纸。
这是何等的羞辱。
我就是要让她明白，在我沈念面前，她什么都不是。
「好了，今日的规矩就到这吧。」我挥挥手，像打发一只苍蝇，「记住你的本分，别总想着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
柳莺莺咬着唇，眼里的恨意一闪而过，但还是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她一走，碧月就担忧地说：「夫人，这柳氏看着柔弱，心机却深得很，您这样对她，怕是会惹来麻烦。」
我整理着袖口，淡淡地说：「就是要让她惹麻烦。她越是上蹿下跳，顾言之和婆母就越是护着她，也就越会露出马脚。」
我拿起账本，翻到新的一页。
「碧月，去查查，城南那几家布庄，最近是不是新到了一批苏杭的云锦？」
碧月一愣：「夫人，您是要做新衣裳吗？」
我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意：「不，我是要让它们，永远都卖不出去。」
顾家的生意，主要就是丝绸布匹。
而城南那几家最大的布庄，都是顾家的产业。
我记得很清楚，顾言之为了讨好柳莺莺，前几日特地派人快马加鞭去苏杭采买了一批最时兴的云锦，价值不菲。
他想用这批云锦，给柳莺莺做几身艳压群芳的衣裳，好在下个月的赏花宴上出风头。
既然他这么想让她出风头，我偏不让他如愿。
我写了一封信，让碧月送去我父亲的门生，如今的江宁织造府主事，李大人那里。
信里的内容很简单，只说顾家这批云锦的来路有些问题，恐与前朝余孽私下交易有关。
这顶帽子，不大不小，但足以让任何人望而却步。
果然，不出三日，消息就传开了。
整个京城的达官贵人，都对顾家的云锦避之不及。
谁也不想和「前朝余孽」扯上关系。
城南的几家布庄门可罗雀，价值数万两的云锦堆在库房里，无人问津。
顾言之急得焦头烂额。
这天晚上，他怒气冲冲地闯进了我的院子。
这是他自柳莺莺进门后，第一次踏足这里。
「沈念！是不是你搞的鬼！」他一进门就质问我，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