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看我，又看看沈知远。
「需要有个大项目，提振一下信心。」
他拿出一个文件袋。
「城东那块地，我志在必得。」
「你们俩，各自去做一份企划案。」
老爷子顿了顿，眼神像钩子。
「谁做的方案好，谁就负责这个项目。」
「项目利润的百分之十，归个人。」
我心里冷笑。
老套。
用钱当诱饵，让我们互相咬。
沈知远立刻表态。
「爷爷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也装出感兴趣的样子。
「百分之十？不少啊。」
老爷子满意地点头。
「一周时间。让我看看你们的本事。」
出了书房。
沈知远看我一眼，低声道。
「小心点，这是试探。」
「知道。」我撇嘴。「演得像一点。」
从那天起，戏就开始了。
在公司里，我俩处处作对。
我「不小心」弄丢他需要的资料。
他「无意中」把我电脑泼上咖啡。
开会时吵得面红耳赤。
员工们都在看笑话。
这就对了！
「看吧，真假少爷打起来了！」
「为了那百分之十，脸都不要了！」
张姐那个大嘴巴，传得最起劲。
我甚至「偷偷」去找了老爷子几次。
说沈知远排挤我，不给我资源。
沈知远也去「诉苦」，说我能力不行还捣乱。
老爷子每次都是和稀泥。
有点帝王权衡术的味道。
但眼里的怀疑，慢慢少了。
他觉得，一切尽在掌握。
终于，汇报那天到了。
会议室坐满了高管。
老爷子坐主位。
「开始吧。」他说。
沈知远先上。
他的方案很完美。
高端、大气、烧钱。
典型的沈氏风格。
老爷子频频点头。
轮到我了。
我上去，打开PPT。
做得很糙。
下面有人偷笑。
我讲的也磕磕巴巴。
说要做成什么「平民娱乐综合体」。
老爷子眉头越皱越紧。
「胡闹！」
他忍不住打断。
「那块地寸土寸金！做平民项目？亏死吗？」
沈知远也「适时」地嘲讽。
「弟弟，你还是太年轻，不懂商业。」
我装作恼羞成怒。
「你们懂什么！现在流行的是流量！」
眼看就要吵起来。
老爷子一拍桌子。
「够了！」
他失望地看着我。
「陈默，你太让我……」
话没说完。
我手指在键盘上一敲。
PPT画风陡然变了。
沈知远的方案，和我的方案，合并在了一起！
形成了一份全新的计划！
高端住宅区 + 平民商业街 + 网红打卡地。
精准覆盖所有消费群体。
预算比沈知远的单独方案还低！
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傻了。
我收起嬉皮笑脸。
「爷爷，对不起，骗了您。」
「我和哥早就商量好了。」
沈知远也站起来，接过话。
「是的爷爷。我们假装竞争，是为了迷惑对手，暗中分工合作。」
「我负责上层规划和政府关系。」
「陈默负责市场调研和创意设计。」
「只有这样，才能做出这份最完美的方案。」
我们俩一唱一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