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他压低声音，直接说：
「陈默，联手吧。」
「你我里应外合，搞垮沈家。」
「事成之后，资产你六我四。」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疯子。
这个假少爷，不是应该千方百计除掉我吗？
不按套路走？
「为什么？」
我问。
他脸上闪过一抹痛苦。
「我当了二十年继承人，就是个傀儡。」
「老爷子从来没信过我。他找你回来，也只是多一个可控的棋子。」
「这个家，从根子上就烂了。」
他指着平板。
「与其等他们把我们当狗一样踢开，不如我们先动手。」
我快速浏览协议条款。
写得很详细，很专业。
不像临时起意。
我抬头，盯着他的眼睛。
想找出一点虚伪。
但没有。
只有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
我想起白天他看我的眼神。
那不是敌意。
是看到了同类。
我笑了。
把平板扔回给他。
「条件不行。」
他皱眉。
「你嫌少？可以谈。」
「一九。」
我说。
「我九，你一。」
沈知远脸色变了。
「你开玩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
我凑近他，声音压得比他还低。
「沈知远，是你没我不行。」
「你没我的黑客技术，没我的外部身份，你斗不过老爷子的。」
「你找我，是因为我是你唯一的希望。」
「所以，要么接受我的条件。」
「要么，我现在就去告诉老爷子，他的好孙子想造反。」
房间里死一般寂静。
我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又重又急。
他在挣扎。
过了很久。
他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冰冷而坚定。
「好。」
「一九就一九。」
他伸出手。
「合作愉快。」
这次，我握住了。
他的手很凉。
但握得很紧。
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知道。
游戏，开始了。
3.
第二天一早。
我被叫到书房。
老爷子坐在巨大的红木桌子后面。
像尊佛。
沈知远站在旁边，一副乖孙子的样子。
演技不错。
「陈默，」
老爷子开口，
「既然回来了，不能游手好闲。」
「集团现在有个危机，公关部都是一群饭桶。」
「你跟着知远，学学怎么做事。」
我差点笑出来。
让我学？
学怎么拆人家房子？
沈知远赶紧接话。
「爷爷放心，我会带好弟弟的。」
他叫我弟弟。
我听得想吐。
但戏得演下去。
我点头。
「行啊，学学。」
所谓的危机，是个负面新闻。
沈氏一个楼盘塌了，幸好是晚上，没死人。
但压了几台豪车。
网上骂疯了。
老爷子想让沈知远开发布会，稳住舆论。
「一定要强调这是意外！是施工方的问题！」
老爷子敲着桌子。
「和我们沈氏无关！」
沈知远连连点头。
「我明白，爷爷。」
我心里冷笑。
真不要脸。
出了事就甩锅。
发布会那天。
场面很大。
一堆记者，长枪短炮。
沈知远西装革履，走上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