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哼的那首。”
“随便哼的，”她微笑，“可能是哪首流行歌的片段吧。”
当晚我躺在床上，试图理清思绪。
晴雯的表现矛盾重重——时而像个需要保护的可怜女孩，时而又像个掌握一切的控制者。
她了解我的过去程度超出正常范围，言行举止间暗示着对我生活的深入渗透。
夜深了，我起床喝水，发现晴雯房间门缝下透出灯光。鬼使神差地，我轻轻推开门。
她不在房间里。行李箱依然立在墙角，但这次是敞开的。
我瞥见箱子里有几本笔记本和一台相机，还有一叠用橡皮筋捆好的照片。
最上面那张，似乎是我去年在酒吧门口抽烟的背影。
浴室传来水声。我正要退出房间，却注意到床头柜上放着一本翻开的笔记本。
纸页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最上方一行写着“第七天观察记录”。
水声停了。我迅速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
回到自己房间，心跳如鼓。第七天——正是今天。她在观察我？记录什么？
几分钟后，我听见轻微的脚步声停在我门前。门把手缓缓转动，我立刻闭眼装睡。
门开了，有人走进来，站在我床边。
是晴雯身上特有的香味——我惯用的沐浴露的味道，但在她身上混合了一种独特的甜香。
她俯下身，呼吸轻轻扫过我的脸颊。
我保持均匀的呼吸，全身肌肉紧绷。
她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额头，拨开一缕头发。
动作轻柔得像是不存在，但我能感受到每个细微的触碰。然后，出乎意料地，她的唇贴在我的额头上，一个轻柔而持久的吻。
“晚安，刘硕哥哥。”她几乎是用气声说。
她退出房间，轻轻带上门。我睁开眼，黑暗中额头上那个吻的触感依然清晰。
早晨，我在厨房遇到晴雯时，她正哼着那首小调煎蛋，仿佛昨夜什么也没发生。
但当她转身递给我咖啡时，我清楚地看见她锁骨处有一小块红色痕迹——像是指甲的刮痕，而我的指甲缝里，还留着昨天搬酒箱时卡住的些许木屑。
“今天酒吧营业到几点？”她若无其事地问。 “正常时间，十一点左右。” “那我等你吃夜宵。”她微笑，眼睛弯成月牙。
出门前，我特意检查了门锁，发现锁芯有新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工具撬过。
我回头，看见晴雯站在阳台门口，手里把玩着一串钥匙——其中有一把，分明是我丢失已久的旧钥匙。
武汉的天空阴沉沉的，预示着一场雨。
我走在去酒吧的路上，第一次感到自己的空间被如此彻底地入侵，却又奇怪地不抗拒这种入侵。
也许每个男人心底都藏着一点虚荣——被如此专注地观察、研究、甚至迷恋的虚荣。
尽管理性告诉我这不正常，但某种更深层的东西在暗自悸动。
到酒吧时，小张正在擦杯子。他抬头看我一眼，吹了个口哨：“硕哥，今天气色不错啊，满面春风的。”
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那里还残留着昨晚那个吻的触感。
3 前男友之谜
第九天的午后，酒吧还没开始营业。
我坐在柜台后整理账本，小张在擦杯子。
监控屏幕上，晴雯坐在靠窗的位置，对面是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他们交谈的声音很低，但我看见那男人突然抓住晴雯的手腕，她试图挣脱，他却握得更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