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以后没人敢动咱家锅。”
4 铁皮屋的夜袭
半夜砸门声像丧钟,铁皮屋在拳脚和钢管下呻吟。
油漆泼满墙壁,“贱人去死”四个字腥红刺眼,我妈缩在角落,手抖得抓不住锅铲。
报警?警察来了只拍几张照:“没监控,没目击,查不了。”
江临在教室后排跷着腿,嘴角带笑,像刚看完一场免费电影。
天亮后,我蹲在碎玻璃堆里,捡起最锋利的一片,轻轻舔了舔刃口的血。
咸的,铁锈味,混着我妈炸豆腐的油香。
林野提着钢管冲进男生宿舍,挨个踹门:“谁干的?给老娘滚出来!”
保安按住她时,她还在笑:“江临,你雇的杂碎没种留名?我替你教教他们什么叫代价!”
她被记过,关禁闭,出来时嘴角缝了三针,笑得更野。
但真正让江临栽跟头的,是周小雨。
她抱着暖手袋,慢悠悠走进教务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
“老师,江临上周在图书馆储物柜藏了把弹簧刀,刀身十五厘米,监控拍得清清楚楚。”
“视频在我手机,要现在放吗?”
教务主任脸色骤变——管制刀具进校园,轻则记大过,重则开除。
当天下午,江临被叫去谈话,出来时脸色灰败。
记过处分贴公告栏,禁足两周,没收手机,家长到校签保证书。
他路过废墟时,我正蹲着扫玻璃渣。
我抬头冲他笑,舌尖还带着血味:“刀藏得挺深啊,可惜——没我藏证据深。”
他知道,林野是明刀,周小雨是暗箭,而我——是那个最后射箭的人。
还击?我选最疼的那条路。
江临被禁足第七天,教务处突然调档——说要“复核志愿异常”。
他舅舅托关系买通了档案室老教师,半夜偷换原始志愿表,准备走“系统纠错”流程。
流程一过,出国录取就能恢复,我的所有布局,一夜清零。
我没拦他,也没闹。
在他动手前,我早把原始志愿表高清扫描,连他签名最后一笔的飞白都分毫毕现。
那天清晨,全校老师打开邮箱,标题清一色:“江少亲笔签名志愿表,大家欣赏下笔迹。”
左边:他亲笔填的“本地师范学院·学前教育”。
右边:他偷偷调包的“海外名校·金融专业”。
签名对比图,放大三倍,连笔锋抖动都标了红圈。
教务主任当场拍桌,老教师被停职调查,档案室换锁,钥匙交副校长直管。
江临冲进教务处时,正撞上老师群传阅邮件。
有人笑出声:“哟,江少这字儿,写幼诗还挺工整。”
他脸色铁青,拳头砸在桌上:“沈厌!你阴我!”
我站在门口,手里拎着刚买的糖。
“不是阴你,是帮你留念——全校老师都认证了,你命里该哄孩子。”
他想申诉,材料被驳回。
想找关系,教育局回话:“此事已备案,不再受理。”
想闹大?全校都知道他签名造假,连校长见他都绕道走。
两周后,师范学院寄来入学须知,附言:“请江临同学准时报到,校服已备好——粉蓝色小熊款。”
他撕了信,却没人再帮他重打。
林野在操场吹口哨:“江老师,粉蓝配你,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