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就能上清北?
太可笑了。
我倒是要看看,这一世,即便你刻意安排重走我的路。
弟弟到底能活得多有出息。
5.
我抱着资料,悄无声息地退后几步,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门口。
心,像被冰水浸过一样,冷而硬。
原来如此。
妈妈重生后,不仅选择了弟弟,还在试图强行将他塞进我前世走过的轨迹里。
她以为复刻我的路径,就能让弟弟复制我的“成功”,甚至夺取那所谓的“清北气运”。
跳级?就凭陈星阳那副模样?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我回到班级,面色如常地分发资料,安排自习纪律。同学们都很信服我,这个班长我当得游刃有余。初中知识对我而言过于简单,我有大把的时间用来观察和布局。
几天后,我从班主任略带疲惫的闲聊中“无意”得知,陈星阳最终还是留在了那个尖子班。据说我妈几乎天天来学校哭诉、哀求,甚至找到了校领导,言辞恳切地保证陈星阳一定会改过自新,还隐晦地提了“捐赠”事宜。
班主任叹了口气:“晓楠,你是好孩子,老师知道你不容易。那个陈星阳……你认识吗?他妈妈看起来有点……偏执。”
我垂下眼睫,轻轻摇头:“不认识,老师。只是听说那位阿姨好像很迷信,总觉得孩子的好成绩是命里注定,而不是努力来的。”
班主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没再多说。但我知道,种子已经种下。一个靠母亲撒泼打滚、迷信言论和可能存在的“捐赠”才勉强留下的问题学生,他在老师心中的印象分早已跌至谷底。
6.
日子一天天过去。
我稳坐年级第一的宝座,积极参与各类竞赛,奖状拿到手软。我是老师眼中的骄傲,同学心中的榜样。我享受着凭借自己实力赢得的尊重和光芒,这种感觉,踏实而温暖。
与此同时,关于陈星阳的传闻越来越多。
——考试作弊被抓,他妈来学校大闹一场,最后不了了之。
——和高年级混混勾结,在校外打架,被记过处分。
——上课公然顶撞老师,说老师教的都是狗屁,耽误他考清北。
我妈似乎把他所有的劣迹都归咎于学校管教不严、老师水平不够、同学带坏了他,唯独不肯承认是她儿子烂泥扶不上墙。
她来学校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都是行色匆匆,面容憔悴,对着老师或领导喋喋不休,有时是哀求,有时是抱怨,有时甚至是隐晦的威胁。
有一次,在教学楼走廊拐角,我和她迎面撞上。
她先是愣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臂膀上的“三道杠”和胸前的校牌上,眼神复杂极了。那里面有片刻的恍惚,或许有一丝极快的、属于前世记忆的刺痛,但很快被更强烈的情绪覆盖——是一种不甘和怨愤。
“晓楠?”她下意识叫出我的名字,语气干涩。
我停下脚步,礼貌而疏离地点头:“阿姨,您好。”语气平静得像是在称呼任何一个同学的家长。
她的脸颊抽搐了一下,似乎被这声“阿姨”刺痛了。她上下打量我,看我穿着整洁的校服,气质沉静,和周围优等生的氛围融为一体。再看看她自己,为儿子奔波憔悴,衣衫褶皱。
强烈的对比让她心理失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