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盯着那只粉色的猫爪粘毛器，又看了看陆星眠嘴角的面包屑，没接，只递过去一张纸巾：“擦干净。”
陆星眠嘿嘿笑了两声，接过纸巾擦嘴，刚擦完，张桂兰就带着一群居民过来了。最前面的是王爷爷，拄着拐杖，手里牵着中华田园犬“老黄”，老黄走得慢，还时不时回头蹭蹭王爷爷的裤腿。
“人都到齐了，咱们开始吧！”张桂兰拍了拍手，指了指旁边的桌子，“临川，你在这边做检查；小陆，你去那边搭背景板，第一个拍王爷爷和老黄啊。”
江临川点头，刚把医疗箱放在桌上，就看见陆星眠抱着相机跑过来：“江医生，咱们先拍还是先检查？我觉得老黄挺精神的，先拍吧，拍完它能老实做检查。”
“按我昨天说的，按品种排序。”江临川打开医疗箱，拿出登记表，“老黄是犬科，体重估计二十斤，应该排第三个。”
“啊？可是老黄年纪大了，等会儿人多了它该紧张了。”陆星眠蹲下来，摸了摸老黄的头，老黄舔了舔他的手心，“你看它多乖，先拍很快的。”
两人正争着，王爷爷笑着开口：“没事没事，听医生的，我跟老黄等会儿也一样。”他拍了拍老黄的背，“老黄，咱们不急啊。”
江临川抬头看了王爷爷一眼，又看了看陆星眠蹲在地上跟老黄“唠嗑”的样子——陆星眠的卷发垂下来，挡住了一点眼睛，老黄把头靠在他腿上，看起来格外放松。他沉默了两秒，在登记表上划了一下：“先拍老黄，十分钟内结束。”
陆星眠立刻站起来，眼睛亮了：“好嘞！江医生你最好了！”他抱着相机，牵着老黄就往背景板走，还不忘回头冲江临川比了个耶。江临川看着他的背影，指尖在登记表上顿了顿，把陆星眠刚才递过来的粉色粘毛器，悄悄放进了自己的白大褂口袋。
第三章 胆小的无毛猫
活动进行到第三天，江临川已经习惯了陆星眠的“不按常理出牌”。比如陆星眠会把拍好的照片立刻导出来，拿给宠物主人看，顺便问一句“要不要给江医生也看看”；比如他会记得江临川不爱吃甜，每天带的面包都是全麦的，还会提前加热好；再比如，他虽然还是会忘带备用镜头，但每次都会把相机擦得锃亮，连镜头盖都没沾过指纹。
这天上午，轮到一只无毛猫做检查。猫主人是个小姑娘，抱着猫手都在抖：“它叫元宵，特别胆小，上次去别的医院，还没碰到它就开始叫。”
江临川刚拿出听诊器，元宵就“喵”地叫了一声，往主人怀里缩，爪子紧紧扒着衣服。陆星眠本来在调相机，听见声音走过来，蹲在小姑娘面前，声音放得很轻：“元宵是吗？我叫陆星眠，给你拍过照片的，记得吗？”他从包里掏出个小鱼干形状的玩具，慢慢递到元宵面前，“咱们就拍一张，拍完让江医生给你看看，看完就能吃好吃的啦。”
元宵盯着玩具，耳朵动了动，没再叫，但还是不肯从主人怀里出来。陆星眠没急，就拿着玩具在它面前轻轻晃，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你看你多好看，皮肤滑溜溜的，比别的小猫都特别，拍出来肯定好看……”
江临川站在旁边，看着陆星眠蹲在地上，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元宵的头慢慢从主人怀里探出来，鼻尖碰了碰玩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洗过手，还带着点凉意，要是碰元宵，说不定会吓着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