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二十岁生日,我砸了小叔的订婚蛋糕,换来的不是哄劝。
而是一记火辣辣的耳光和他让我“滚”的怒吼。
我赌气离家,却窃喜他随即取消了婚约。
看,他还是在乎我的!
当我收拾好心情准备回归我们的二人世界时,推开门,却看见他身边坐着个明媚少女。
他冷眼睨我,语气像淬了冰:“介绍一下,这才是我亲侄女。”
1.
我叫蓝絮。蓝色的蓝,柳絮的絮。
名字是沈聿起的。他说捡到我的那天,我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裙子,瘦得像秋天最后一点柳絮,风一吹就能散掉。
那一年,我十二岁,他二十二岁。
刚刚大学毕业的沈聿,莫名其妙就成了我的监护人。
这一养,就是十年。
十年里,他教我规矩,供我读书,把我从一个人人可欺的小可怜,养成了如今这副……
敢在他面前砸蛋糕的嚣张模样。
巴掌落在脸上的那一刻,其实是麻的,然后才是火辣辣的疼。
耳朵里嗡嗡作响,反而盖过了客厅里原本残留的、那点可笑的生日歌的余音。
我捂着脸,抬头死死盯着他。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倔强地不让它掉下来。凭什么哭?
该哭的人是他!是他要在明天,和我二十岁生日只隔一天的日子,去和另一个女人订婚!
“滚?”我扯着嘴角,想笑,却比哭还难看,“沈聿,你除了会让我滚,还会什么?十年前你怎么不让我滚?”
这话是刀子,我知道。专往他心窝子上戳。
果然,他脸色更沉了几分,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
“蓝絮,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理喻了。”
“我不可理喻?对!我就是不可理喻!”我指着地上那摊狼藉,声音尖得我自己都陌生,“这是我的生日!我的!你带着和别的女人的订婚蛋糕回来给我过生日?沈聿,你恶心谁呢!”
“那是顺路!”他几乎是低吼着解释,但这解释苍白得可笑。
“顺路?”我嗤笑,“从婚纱店顺路到蛋糕店,再顺路回家?你可真会顺路!”
我受够了。受够了这种暧昧不清的界限,受够了他永远把我当个不懂事的孩子,更受够了他身边那些来来往往、试图占据“沈太太”这个位置的女人。
尤其是明天要订婚的那个。她看我的眼神,总带着一种打量私有物品的优越感,仿佛我不过是沈聿养在身边的一只宠物猫,迟早要被清理出门。
宠物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砸蛋糕的那一刻,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只是一种积压了太久太久的情绪,像火山一样喷发了。我恨那个刺眼的“喜”字,恨那对依偎在一起的小糖人,恨这一切都在提醒我,我和沈聿之间,永远隔着一个叫做“伦常”和“世俗”的巨大鸿沟。
他是我名义上的小叔。尽管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这层身份,曾经是我的保护伞,如今却成了我的囚笼。
“我养你十年,不是让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沈聿的声音里透着一种深深的疲惫,还有……失望?
这失望刺痛了我。比脸上那一巴掌更疼。
“那我应该是什么样子?”我迎着他的目光,寸步不让,“感恩戴德地接过你的施舍,然后笑着祝福你和她百年好合?沈聿,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