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伸手摸了摸，木板是凉的，硬邦邦的。她用手指敲了敲，“咚咚”的响，是空的。
这里面有东西？
她心里一动，用指甲抠了抠木板的边缘。没想到，木板竟然松动了。
她用力一掰，一块方形的木板被她卸了下来。
后面不是暗格，而是一个小小的壁龛。
壁龛里放着一个白色的瓷瓶，瓶口插着一朵风干的红玫瑰。
香味就是从这里来的。
林砚拿起那朵干玫瑰，花瓣已经变得又脆又硬，颜色也褪成了暗红色。她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香味就是从这朵干花里散发出来的。
奇怪，干花怎么会有这么浓的香味？
她正疑惑着，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啪嗒”一声轻响。
像是有人踩碎了什么东西。
林砚猛地转过身。
走廊里空荡荡的，还是那些蒙着灰的油画，那盏昏暗的吊灯。
什么都没有。
可刚才那声音，明明就在身后。
她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后背渗出一层冷汗。
就在这时，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是老陈。
林砚松了口气，朝着楼梯口喊：“老陈管家！”
脚步声停了。
老陈从楼梯口走了出来，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林小姐，有事吗？”
“写信给我的人呢？房间里没人。”林砚问道。
老陈的独眼眨了眨，好像有点惊讶：“主人不在房间里？不可能啊，我亲眼看着他进去的。”
“真的没人，”林砚把手里的纸条递给他，“只留下了这个。”
老陈接过纸条，凑到那只独眼前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钟楼第三层……”他低声念叨着，突然抬起头，“林小姐，你先在这儿住下吧。主人可能是临时有事先走了，说不定明天就回来。”
“住下？”林砚愣了一下，“可……”
“外面雨太大了，你也走不了。”老陈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我已经给你收拾好了房间，就在走廊最里面那间。你先休息，我去叫厨娘给你做点吃的。”
说完，他不等林砚回答，转身就往楼下走。
林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越来越不对劲。
这古堡，这管家，这封莫名其妙的信，还有那个失踪的委托人……一切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干玫瑰，又闻了闻那股发腻的香味。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她母亲去世前，最喜欢的就是红玫瑰。
母亲的梳妆台上，总是摆着一瓶新鲜的红玫瑰，每天换一次。直到她病重，躺在床上不能动了，还让林砚每天给她描述玫瑰花开的样子。
母亲去世那天，手里还攥着一朵风干的红玫瑰。
和她现在手里的这朵，一模一样。
林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猛地一缩。
就在这时，走廊里的那盏吊灯，突然闪了一下。
然后，灭了。
黑暗瞬间吞噬了一切。
只有窗外的闪电，偶尔划破夜空，照亮那些蒙着灰的油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