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疏桐姐，别那么较真嘛！”张莉在一旁帮腔，笑得花枝乱展。
“王总也是不小心嘛！” “嫂子别生气，来来来，罚酒罚酒！” 周围一片附和声，带着看戏的兴奋和事不关己的轻松。李薇站在人群后面，脸上有点尴尬，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沈疏桐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屈辱、愤怒、恶心，还有一丝被所有人背叛的冰冷，瞬间淹没了她。她死死瞪着王德发那张令人作呕的脸，又扫过周围一张张或嬉笑或漠然的面孔，最后落在李薇躲闪的眼神上。她猛地抓起自己放在沙发上的包，撞开挡在身前的人，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地方。
“砰！”厚重的包厢门在她身后关上，隔绝了里面依旧喧嚣的音乐和刺耳的笑声。走廊里相对安静，只有她急促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身体还在微微发抖，被王德发碰过的手背和大腿外侧，像爬满了肮脏的虫子，让她恨不得立刻冲回家洗掉一层皮。她拿出手机，手指颤抖着，想给靳砚打电话，想立刻听到他的声音，哪怕还是那么冷。但屏幕解锁后，她又犹豫了。说什么？说自己在聚会上被人当众猥亵了？靳砚会怎么想？他那张永远没有表情的脸，会不会浮现出更深的冰冷和……嫌恶？她烦躁地把手机塞回包里，深吸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算了，先回家。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扯下丝巾、怒斥王德发的那一刻，包厢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手机摄像头，正无声地对准了她和王德发。屏幕上的录制键，亮着幽幽的红光。
第三章
靳氏集团顶楼的总裁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璀璨的夜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像一条条流动的光河。办公室里却只有一盏冷白的阅读灯亮着，映照着宽大办公桌后靳砚冷峻的侧脸。他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隼。
他端起手边早已冷透的黑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短暂的清醒。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助理陈默发来的行程提醒。他划掉通知，指尖无意识地点开了微信。置顶的聊天框是沈疏桐，最后一条消息还是他下午发过去的“晚上有应酬”，她回了一个“嗯”字。
手指往下滑，一个陌生的群聊名称跳了出来——“薇姐生日嗨翻天！” 靳砚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李薇的生日会？沈疏桐在里面。他从不加这些乱七八糟的群，但陈默作为他的私人助理，会加入一些必要的社交群组，以便随时掌握一些非正式渠道的信息。这个群，陈默也在里面。
他点开群聊。里面已经被各种现场照片和短视频刷屏了。震耳的音乐，晃动的彩灯，堆满酒瓶的桌子，一张张喝得通红、表情夸张的脸。靳砚面无表情地快速滑动，目光像精准的扫描仪，过滤着无用的信息。直到一条新跳出的视频，让他的手指顿住了。
视频封面很暗，但能辨认出是包厢的角落。一个穿着米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被蒙着眼睛，正是沈疏桐。她正伸出手，摸索着。拍摄者显然离得很近，镜头甚至有些晃动不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