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忙音，王德发握着碎裂的手机，呆若木鸡。残值？破产清算？靳砚……他这是要赶尽杀绝！连皮带骨地把他吞下去！下午三点？那根本不是什么谈判，是审判！是靳砚对他这个不知死活、胆敢冒犯他靳砚妻子的蝼蚁，最后的处刑！
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彻底淹没了他。他瘫在椅子上，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完了。而这一切崩塌的开端，或许仅仅源于一周前那个灯光迷乱、酒精上头的夜晚，他那只不知死活的手。
第六章
沈疏桐这几天过得浑浑噩噩。那晚从李薇的生日会逃回来，她把自己泡在浴缸里搓洗了快一个小时，皮肤都搓红了，还是觉得那股被王德发碰过的恶心感挥之不去。靳砚那晚回来得很晚，身上带着淡淡的酒气，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提聚会上的糟心事。靳砚也没问，只是像往常一样，洗漱，上床，背对着她，呼吸平稳。卧室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空调低沉的送风声。沈疏桐睁着眼看着天花板，第一次觉得这张宽大的双人床，冷得像冰窖。
之后几天，靳砚似乎更忙了，早出晚归，两人几乎打不着照面。偶尔在餐桌上碰到，也是沉默地吃饭，空气凝滞得让人窒息。沈疏桐试图找点话题，靳砚也只是“嗯”、“哦”地回应，眼神疏离得像看一个陌生人。她心里憋着一股气，又掺杂着委屈和不安，索性也闭了嘴。冷战，在无声中蔓延。
这天下午，沈疏桐约了闺蜜去做SPA，想放松一下紧绷的神经。做完护理，神清气爽，她习惯性地走到商场里那家她常去的奢侈品店。橱窗里新到了一款限量版手袋，设计独特，她一眼就看中了。
“麻烦把这个包拿给我看看。”沈疏桐指着橱窗，对笑容甜美的店员说。
“好的，靳太太，您稍等。”店员显然认识她，殷勤地取出手袋。
沈疏桐试背了一下，大小款式都很满意，镜子里映出她难得轻松的笑脸。“就这个吧，帮我包起来。”她说着，很自然地拿出钱包，抽出那张印着她名字的、靳砚给的无限额附属卡，递给店员。
店员双手接过卡，在POS机上熟练地操作。几秒钟后，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带着一丝困惑和尴尬，又操作了一次。然后，她抬起头，看向沈疏桐，表情变得非常为难：“呃……靳太太，不好意思，这张卡……显示交易失败。”
“失败？”沈疏桐愣了一下，“不可能，你再试试。”这张卡从未出过问题。
店员又试了一次，结果依旧。她小心翼翼地把卡递还给沈疏桐，声音更低了：“还是不行，靳太太。提示……提示是卡片状态异常，交易受限。”
沈疏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她皱紧眉头，接过卡，心里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拿出手机，登录手机银行APP，想查看一下这张卡的状况。输入密码，点开卡片详情——一行刺目的红色小字跳了出来：“该卡支付功能已关闭，单日取现额度：0.00元。”
关闭？额度为零？
沈疏桐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她立刻切换到另一张常用的储蓄卡APP，那是靳砚给她开的联名账户，平时家用开销都走这里。登录，查看余额——屏幕上显示的数字，让她瞬间手脚冰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