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动我手机了？」她的声音很尖。
边以宁转着钢笔。「没有。」
「温桐说他微信被黑了。」段颖停顿，「有人给他发病毒链接。」
「真不幸。」边以宁看表，「我六点接棠棠，你几点回？」
「...不知道。」段颖挂断电话。
边以宁打开邮箱，助理发了德嘉投资的尽调报告。他直接翻到风险章节。
温桐去年主导的两个项目，账面亏损八百万元，实际可能翻倍。报告用红字标注「可能存在关联交易」。
他拨通林远电话。「中午有空吗？谈投资的事。」
林远很热情。「正好温桐回来了，一起？」
「单独谈吧。」边以宁微笑，「有些条件。」
午餐订在金融街一家私人会所。林远迟到了十分钟。
「抱歉，温桐临时请假。」林远擦着汗，「老婆生病了。」
边以宁倒茶。「真巧，我太太今天也不舒服。」
林远没听出弦外之音。「你打算投多少？」
「看情况。」边以宁放下茶杯，「听说温总监的项目亏了不少？」
林远脸色变了。「谁说的？」
「猜的。」边以宁打开平板，「我有朋友在蓝海资本。」
蓝海是德嘉的竞争对手。林远松了松领带。「行业风险而已。」
「我感兴趣的是南极项目。」边以宁滑动屏幕，「极地研究所需要赞助。」
林远完全懵了。「什么？」
「温桐很适合。」边以宁调出一份文件，「他大学不是学海洋生物的吗？」
林远瞪大眼睛。「他要辞职？」
「只是合作。」边以宁合上平板，「考虑一下。」
回公司路上，边以宁接到学校电话。「边棠家长？她今天逃课了。」
边以宁调转车头。「什么时候？」
「下午第一节。」班主任叹气，「她说肚子疼，但医务室没记录。」
边以宁打段颖电话，关机。他打开手机定位，边棠的手表显示在朝阳大悦城。
他到商场时已经四点。边棠和两个女生在奶茶店，穿着便装。
「爸？」边棠看见他，脸色变了。
边以宁站着没动。「回家。」
「她们生日...」边棠想辩解。
「现在。」边以宁转身就走。
车上，边棠缩在后座玩手机。边以宁从后视镜看她。「为什么撒谎？」
「不想上课。」边棠咕哝。
「你妈知道吗？」
边棠突然抬头。「温叔叔说青少年要释放天性。」
边以宁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他还说什么了？」
「比你懂教育。」边棠挑衅地笑，「他送我的限量版手办，你从来不给买。」
边以宁没说话。上个月边棠要三千多的模型，他说先考进前十。
到家后，边棠摔门进屋。边以宁打开电脑，登录段颖的网购账号。
搜索记录里有「男士钱包」「领带」「情趣内衣」。收货地址除了家里，还有一个海淀的写字楼。
边以宁截屏，然后查银行流水。过去三个月，段颖转了六笔钱到新开的账户，总计八万七。
他给财务总监打电话。「查下德嘉温桐的薪资结构。」
「现在？」
「越快越好。」
晚上段颖回来时，边以宁在书房工作。她直接去洗澡，水声响了很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