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以宁搜索「老地方」。聊天记录里出现过三次，都在周三。
明天就是周三。
他打开地图，搜索德嘉投资附近的酒店。五公里内有七家，三家五星级。
边以宁订了明天下午的会议室。他给助理发消息：「取消十点后所有安排。」
助理秒回：「好的边总。」
边以宁躺下，没吃药。他盯着天花板，想起上周边棠的话：「爸，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出去玩？」
当时段颖在刷手机，头都没抬。
六点闹钟响时，边以宁已经洗完澡。他做了咖啡，烤了面包。段颖八点半上班，通常七点半起。
边棠的房间有动静。边以宁敲敲门。「起来了吗？」
「嗯。」边棠的声音很闷。
边以宁推门进去。边棠坐在床上玩手机，校服还没换。
「吃早饭吗？」
「不饿。」边棠没看他。
边以宁走近。「怎么了？」
「没事。」边棠锁屏，手机上是温桐的朋友圈照片，上周滑雪拍的。
边以宁拿起她床头的作业本。「数学测试呢？」
「还没发。」边棠抢回本子，「我要换衣服了。」
边以宁退出房间。他在餐桌上留了张纸条：「钱在抽屉里，自己买吃的。」
七点二十，段颖穿着浴袍出来。「起这么早？」
「晨会。」边以宁系领带，「你今天几点回？」
「加班。」段颖倒果汁，「可能很晚。」
边以宁点头。「我也有应酬。」
段颖的手机在茶几上震动。边以宁走过去拿起来。「你的。」
「放着吧。」段颖没动。
边以宁看了眼屏幕。「温桐问你今晚聚餐吗？」
段颖的杯子停在嘴边。「什么？」
「他刚发的微信。」边以宁把手机递给她。
段颖接过，快速打字。「同事群聊，问谁去。」
边以宁拿起公文包。「走了。」
电梯里，他打开手机监控APP。家里摄像头装在客厅角落，段颖不知道。
画面里，段颖在打电话，表情生动。边以宁截了图。
公司早会持续到十点。边以宁让法务部送了份资料过来。
「德嘉投资的尽调报告？」法务总监疑惑，「他们上季度刚融资。」
「看看。」边以宁翻开文件。
温桐，35岁，投资总监，年薪加分红约两百万。已婚，妻子裴琳，无孩，住海淀万柳。
边以宁合上文件。「帮我约德嘉的林总午饭。」
「今天？」
「现在。」
林远是德嘉CEO，和边以宁打过高尔夫。他们在国贸79层见面。
「稀客啊。」林远笑着握手，「听说你们刚拿下三亚项目？」
边以宁点了沙拉。「小案子。你们最近怎么样？」
「温桐那组不错，投了两个AI项目。」林远切牛排，「怎么突然问这个？」
边以宁擦擦手。「听说你们在找战略投资？」
「消息灵通。」林远抬头，「有兴趣？」
「也许。」边以宁看表，「温桐今天在公司吗？」
「出差了。」林远皱眉，「你认识他？」
边以宁微笑。「我太太是他大学同学。」
午餐后，边以宁让司机开到金融街丽思卡尔顿。他在大堂吧坐下，要了杯水。
两点四十，段颖走进旋转门。她换了裙子，新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