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深藏不露啊！”
“那首歌真是你写的？太炸了！”
“哥们儿，什么时候出道？求带！”
“刚才录了段视频，发你了，简直神现场！”
我粗略翻了翻，大多是惊叹和吹捧，夹杂着几个询问歌曲出处链接的。部门那个小群，消息已经刷了999+，我点进去的时候，最新几条还在飞速滚动。
“@顾言，跪了跪了，真没想到！”
“张经理刚才脸都绿了，笑死。”
“谁录了完整版？求分享！”
“已经上内部论坛热帖了……”
我扯了扯嘴角，关掉群消息提醒，设置了免打扰。这种突如其来的关注，并没让我感到多少兴奋，反而有种不真实的虚幻感。就像往一潭死水里丢了块大石头，涟漪是有了，但水底的淤泥还在。
回到那个只有十平米、月租两千五的出租屋，合租的室友还没回来。我甩掉鞋子，把自己扔进那张吱呀作响的二手沙发，长长吐了口气。屋里的闷热和窗外城市的霓虹一样，真实而具体。
打开短视频平台，习惯性地刷了刷同城和热门。
手指顿住。
一个标题为【打工人心声！公司团建惊现原创大神，唱哭全场！】的视频，热度正在飙升。发布者是个只有几百粉丝的小号，看角度，是当时坐在侧前方的同事用手机拍的。画面有些晃动，光线也不佳，但我的歌声和吉他声清晰地传了出来。
视频才发布不到两小时，播放量已经破百万，点赞几十万，评论和转发也在飞速增长。
热评第一：“三分钟，我要这个男人的全部资料！”
热评第二：“这歌词唱到我心坎里了，妈的鼻子酸了。”
热评第三：“原唱？搜不到啊！真是原创？大佬收下我的膝盖！”
热评第四：“只有我注意到台下那个穿西装的脸都僵了吗？哈哈哈……”
我一条条翻着评论，心情复杂。有共鸣，有赞美，有好奇，当然也夹杂着少数质疑摆拍或抄袭的声音。互联网的放大效应，比我想象中来得更猛烈。
正要放下手机，一个特别的评论引起了我的注意。ID是“星探阿杰”，认证信息是某知名音乐公司艺人总监，他留言：“演唱者请联系我，有重要合作洽谈。”后面附了私信方式。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不是那种小打小闹的网红公司，是业内真正有份量的唱片公司之一。
还没等我消化这个消息，微信弹出一个新的好友申请。验证消息直接写着：“我是‘星耀传媒’艺人部总监，陈明，通过一下，急事。”
星耀传媒？
这次我是真的愣住了。如果说刚才那家是知名，那星耀就是金字塔顶端的庞然大物，手握无数顶流资源，是无数音乐人梦寐以求的殿堂。
我通过了申请。
几乎秒通过。陈明直接发来一段语音，语气是掩饰不住的急切和热情：“顾言先生是吗？抱歉这么晚打扰！看到你团建演唱的视频了，惊为天人！我们公司非常有诚意想和你合作，不知道明天上午能否约个时间见面详谈？地点你定！”
接着，他发来一份简单的意向书框架，重点标注了“签约金九位数起”和“顶级资源倾斜”的字样。
九位数……起？
我看着那一长串零，感觉有点眩晕。这足够买下我现在住的这栋老破小好几个单元了。昨天我还在为下季度房租发愁，今天就有天价合同砸到脸上？
